韩嬷嬷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揪着棠二嬷嬷的髻,使劲地拽,谋足了劲儿地一个撕扯,反正她家大小姐在这儿,连那些狗奴才也不敢上前帮扶掐架。
“狗奴才!以为占着君老夫人,就可以骑到老夫人头上。我呸!也不拿个镜子照照看,这一副狗奴才的难看嘴脸!”
二人在这儿越骂越起劲,这力气也随之渐渐起势,丝毫未歇火。整个青苑的人,也都不敢莽撞冲过去,自顾安分守纪地做好分内之事。
纵使事后徐管家君老夫人他们追责下来,那也不是她们这些奴才能干涉得了的。这不,杵在亭廊悬梁柱旁的那几位婆婆奶妈,个个站那儿待训的奴才,她们可不会这般傻,去碰一鼻子灰,惹得一身祸事。
况且,这青苑的主子,还有管事的骏婆婆可都在这儿。哪轮得到她们,还是识趣地退到一旁。
“你们都是瞎了吗!还不过来,将人拉开!”
为的侍女掌使正要转身离去,远去亭凉处的骏婆婆,一声呵斥而来。直叫这些新人奴才一时打起哆嗦,惊魂未定地过去。
四个丫鬟女使,赶忙凑到骏婆婆跟前,帮忙扶起老夫人。
冷眼瞥看这四个女使,骏婆婆一下怒了,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十几个丫鬟,“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不知道主子是谁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十几个,还是新人的丫鬟,这才略微懂了骏婆婆的话,赶紧跑了过来,一下将韩嬷嬷压在身上的棠二嬷嬷给拉开来,制止住这二人的掐架气焰。
折腾了一番,骏婆婆这才得空瞥了瞥院外,仍是半点没声没影的,“小姐,眼下这郎中怎么还没来?”
随着骏婆婆一道瞥看了眼门外,不禁皱眉,怎么都这时候了,君府这些人都还这样?请个郎中,请了半天都还没到。这怕是出城去请了?还是要沐浴焚香才去请?
算了,老夫人现在形势可不太妙,还是先把人安顿好,再派人去请,君府这些人,都是靠不住的。
“来人,先把老夫人抬进去。再备些热水来,准备一身干净衣服来。”
院内这些丫鬟女使如得令般,忙不迭乱地开始干活,抬老夫人的抬老夫人,准备物品衣物的,洒扫庭院的,井然有序地忙活起来。
独独留下棠二嬷嬷和杵在亭柱子旁的奶妈婆子们,干愣地站在这儿,犹如一尊尊活佛雕塑,只是人家活佛是慈面善心,而这一尊尊雕塑则如被定住的冰雕,个个形状犹如胆小恐惧,似是做着忏悔和跪拜之心。
“小姐!不好了!”,小琪气喘吁吁地跑来,急着眼,上气不接下气地呼着。
“怎么了?郎中呢?”,时不时往院外瞥去,就是没听见任何声音,连半点脚步声都没有个响动。
看这丫头慌乱急忙的,肯定是前院里出了什么事。
思及至此,眉头一下闪过紧锁,不好!
不待身旁的小琪,直朝院外而去。
。。。。。。。
“君老夫人,小的只是接了君府的寻郎中钱。真的不是什么强盗,什么欲入室抢劫这种事来呀。”
郎中单肩挂着沉重暗红的药箱,两手不停地挥舞足蹈地向着站在前院大厅入口处的君老夫人解释。
君老夫人冷冷地瞥看了眼这一身粗衣麻布,浑身上下半点好料子的衣物都没见着,还在这儿装。
略微不屑地撇开眼,半点也不信这‘郎中’的话。纵使方才已让侍卫,将这老头挂在身的箱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出半点能证明君老夫人一口咬定是贼人的证据来,但就是不松口。
一个劲地拦着,半点不让这郎中进来给那贱人院子送去。反正,今晚,她可是要将这府门牢牢守住,绝不能让什么人进来。
眼看这一些奴仆,一个个地站在这儿,将进入府门的进口,堵得水泄不通。
郎中颇有无奈,但又不能如何。人家是主子,他只是郎中。人家主子不让进府门,他也只能在这儿干等着。
“徐管家,这。。。。。。。。。还是另请郎中吧。”
言罢,郎中直接将刚放进袖口的钱袋子,拿了出来,递还了过去。头也不回地朝台阶下走去。
徐管家追也不是,不追好像也不行,手里紧紧握着一钱袋子。
“先生请留步!”
君老夫人唰地一下看向身后,眉眼一下皱了起来,那是恨不得马上将这贱人,直接绑了送到郦贵人那儿去。
不过,也不着急。反正,郦贵人要的东西,她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但,她可把那贱人的院子里,看着重要的东西都给送到郦贵人那儿去了,过不了几日,定要叫这贱人蹲大牢。
君老夫人忽然眉眼一笑,故作关心地询问起来,“青颖,与那紫衣姑娘游玩,玩得可还尽兴?”
你一下停住脚步,瞥了眼君老夫人,立马挤着嘴角,“回君老夫人,可尽兴了。对了,改日紫衣姑娘还说要来府里转转,届时还劳烦君老夫人腾出些地方来,好好招待紫衣姑娘。”
一听这话,君老夫人脸一下垮了下来,她这君府老夫人还在这儿呢。这贱人搁着摆起主人的谱来了!这是君府,可不是她们那小门小户的韩绪府。
见君老夫人这越渐怒红的脸,你也懒得和她再继续掰扯,老夫人的事要紧。直接走过,将郎中请了进来。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老先生莫要介怀才是。”
瞧这贱人一身得势的样子,还边说着,边迎着郎中朝她那青院走去。君老夫人这下直接坐不住了,啪的一声,桌上茶杯直接掀翻摔碎在地。
一旁伺候的奶妈,便上赶着过去收拾残局。
“不许拣!”
奶妈愣愣地站着,静静地候着待君老夫人消气。
现在府里谁不知,韩绪大小姐,可是他们大爷的心尖人。人家可不是没落的官家小姐了,他们这些奴才,自然是识趣地躲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