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阻拦?竟敢阻拦国师府马车。”
听到车内一声娇滴欲威渐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时的楚世子妃,明显愣了下,竟是女子的声音,随即嘴角凌厉勾起,略显些意外和欣喜,但稍纵即逝,转而扬起洪亮嗓音。
“放肆!当今圣上乃本公主嫡兄,岂是你这一介民女能出言不逊的。”
站在楚世子妃身旁的贴身丫鬟,命令已张开双手拦马车的侍卫死死堵住马车,势必要将马车内的人给阻拦下来。
街道两旁的鸦雀呜咽声,此时也随着欲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给掩盖直至淹没,半点异声绝无。
吱呀一声,马车窗外的珠帘叮铃一声,只见窗子打开,车内一名紫衣女子探出头来。
眉间一抹朱红桃花,与一双眉目如画,媚眼如月的丹凤眼相称宜章,嘴角微扬,明如白珠的眼眸,似在波光粼粼,径直向街上阻拦马车的一群人投去。
“这,这……莫不是仙女?”
人群涌海中突然冒出一句惊叹来,四目皆向马车窗里探出头来的莀瑶望去。
“哎哎……还真是仙女。”
听到众人这一声声惊叹,马车内的紫衣女子轻颦一笑。
随即轻声一语,笑声以示歉意说道,“今日未料会突此遭,致街尾巷道被堵,国师府给父老乡亲们添麻烦了。”
一下子,叽叽喳喳的人潮涌海声暂停了下来,个个愣头青似地傻了一般,犹如被点穴禁止了一般。
唯有两耳竖起的人群,似是方才紫衣女子那句颇有歉意的言语还在他们耳边回荡般,竖起听着。
在人群中为的骏老爷子扶着胡须,走至马车前,连连笑着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国师府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言及这些礼罪什么的……小民们可担待不起。”
见街上这些百姓,个个对马车内的紫衣女子客气有礼,尊敬有加,站在马车前的楚世子妃挂不住的一阵慌乱之色,又不得不继续站着。
毕竟好不容易打探到,今日国师府马车会路径此地,这才壮着胆,以公主的身份来到这大街上阻拦国师府马车,以此来为楚王府一府向国师讨要说法。
若是寻常人,或许不敢阻拦国师府马车,可她是一国公主。虽现在已成楚王府的世子妃,可终究也是皇室中人,即使楚王府满门被禁足查封,但她不是,自然不会殃及她。
如今,能出来为楚王府力挽狂澜的人,早已没了人。先前皇贵妃在朝阳大殿上为保楚王,差点就皇上施以杖刑,若不是有韩绪青颖在,恐怕都没人能救下皇贵妃。虽然她也不清楚韩绪青颖为何会救下皇贵妃,但她也没有对她的厌恶仍是一如既往。
思及至此,左泽芩嘴角不由自嘲一笑。可笑的是,连她这堂堂一国公主,想救下楚王府,现连见皇上一面都没见到,最终只能任由一道道圣旨下来。
后来的朝阳大殿之审,她这个公主也进不去。只能派人通传消息给皇贵妃,让皇贵妃去救人。可万万没想到,皇贵妃竟也差点出事,若不是韩绪青颖在,救下皇贵妃,怕是早已香消玉殒了。
抬眼看向马车,微眸一笑,迎了上去,轻声道:“不知国师尊驾,本公主特代粗俗无礼的下人们向国师赔礼。”
莀瑶转眸看向迎面上来的这位公主,墨然一笑,颔了然,随即轻声问道:“公主可是有何事?”
左泽芩见又是这名女子在说,也不回她,直接朝马车窗内看去,略微焦急,又强装镇定。
见公主未应,又神色慌乱地直朝马车内瞥看,莀瑶一下了然,“马车内唯有我一人,国师不在。”
“不在。。。。。。”,强装镇定的神色一下乱了,似快要倾倒而下之势。
身旁的侍女立马将公主扶稳住,“公主小心。”
莀瑶瞥了眼这欲有弱势倒下之姿,便安抚说道:“公主贵重,往后可要当心些才是。这街道人流来来往往的,若是不小心磕着公主,还不知如何向皇上交代。”
公主明显愣了下,随即连忙应着,“哎哎。。。。。方才多有冒犯,望姑娘莫要与本宫计较才是。”
听到公主回应,莀瑶满意点头微笑一示,便说道:“今日有要务在身,须尽早去君府,就不与公主在这‘不打不相识’的含蓄了。改日定登门贵府,再公主一叙。”
公主立即一声应道,“好。本公主定备好薄酒,待迎姑娘前来。”
“一定。”,莀瑶痛快回答。
围在路中间的一行人,随即纷纷退到路的两旁,马车缓缓朝街未巷道驶去。
望着远去的马车,嘴角轻扬,稍显略微的得意,眼眸间尽是冷意与寒杀,未有方才一国公主应有的和蔼可亲,善解人意,可喜讨喜的端容来。
身旁侍女两眼也死死地盯着前方浩浩荡荡的马车,“公主,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竟能坐国师府马车,还是去拜访君府。”
左泽芩冷哼一声道,“哼,管她是何身份,总之莫要是那韩绪青颖都好,只要她能为本公主所用,那国师那边的求情必定能成,届时定能救下王府。”
一提到韩绪青颖,怒色不由起来,随即拂袖一甩,“行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