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抹上一丝凌厉,随即转瞬即逝。转过身来,君临嘴角浮起一抹浅弯,昂望向远站在九阶之上的沧溟,释然一笑道:“方才青颖冒犯无礼之处,望国师莫要介意。”
沧溟凌然一声道,“左相这是哪儿的话。韩绪姑娘与本座有着莫大的仙缘,此乃小小的插曲,怎会介怀。”
君临翩然一笑,“告辞。”,旋即转身踏上马车。
。。。。。。
君府门外,围满了大街小巷的人群,都整齐划一地将君府大门围成一排,个个指指点点,嘈杂不已,唯有人群中一声声的哀嚎在这极度混乱场面的人群里此起彼伏。
“两位小哥通融一下,就让我见见韩绪大小姐吧!”
跪在地上,一双已看不清是被打断还是本来就这样跛的腿脚,外开地摆着双腿,而脚踝却是外翻,穿着一身不似寻常人家女子的华贵锦衣,较之于京城的普通百姓女子的服饰而言,的确胜之。
可精致妆容之下则是透着满是疲态,而又苍白的脸,脸颊周边还沾着风沙碎屑,瞧着就不是那种一出门就能坐马车的官家大户的小姐。可服饰却又极其奢华,与现今跪倒而地,苦苦哀求毫无权势的大户小姐形成不对等。
围在身后的人群,他们的耳目都聚集在这个不知何来历的女子,不停地嘀咕着,“这是京里的哪家小姐?”
一旁的老妇满脸鄙夷地摇头说道:“小姐?怕不能够。京里就这么几家,可这女子,分明就不是这几家大户的小姐。”
“兴是向韩绪府来讨债的,也不无可能。”,撇嘴嘲笑,时不时瞟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李家娘子一把拉住老妇人,急忙瞟看前面的女子,满脸惊恐,“这韩绪府都这般没落了?连这小小的无权无势女子,他们府上还向这姑娘借银子。”
不料这几位妇人刚说,一双狠的眼朝她们直射过来。
见这满身糟糠的女子瞟看她们几个,未待这几个人话,那女子便朝这几人吐口水,“呸,一群市井泼妇。滚!”
“嘿哟,这贱胚子。”,说罢,老妇撸起衣袖,便要朝跪在地上的小湘抡起一把子。
“住手。”
一袭华贵锦衣,穿戴整齐的君老夫人,由两名侍女搀扶缓步走出君府大门。府外一大片乌泱泱人群整齐划一地跪拜叩迎,“参见君老夫人。”
站定,瞥了眼跪在台阶之下的小湘,“台下所跪何人?”,一声不咸不淡,眼眸透着一丝鄙夷之色。
“见过君老夫人。”,微微行礼,随即跪着凑到台阶之下。
仰着头,急声恳求,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还请君老夫人通融,让民女见韩绪大小姐。”
君老夫人眉眼紧皱,神色略微不悦,“什么?韩绪大小姐。姑娘,莫不是眼拙,还是不识字。此地,乃是君府,哪来的什么韩绪大小姐。”
小湘慌乱摇头,神色慌张,急忙解释,“不会错的!君老夫人。民女求见韩绪大小姐,韩绪青颖。民女多番打听,韩绪大小姐就住在这儿。”
冷眼瞥看了下,随即瞥看别处,冷声规劝,“姑娘,莫要再此处捣乱。”
“还请君老夫人通融,让民女见一面韩绪大小姐!”,又磕一头下去。
站在君老夫人身旁的老婆子,朝身后的守卫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这在府门闹事的女子拖走。”
门前两位守卫涌到台下,拖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往府门街道而去。‘唉哟’,围聚一团的人,一下散开来。
“君老夫人,求求您网开一面,让民女见一见韩绪大小姐吧!”,被两三名侍卫拖着而去的小湘,一路上不停地哀声恳求,无不在响彻整条街。
围观越来越多的人,纷纷指责拖着女子往街道而去的君府,“这君府乃是左相府邸,好端端怎么会有良家民女在这里撒泼,还‘网开一面’?”
“这怎么也是良家民女,这君府也太不近人情了。。。。。”,人群里三言两语之后,随即识趣地闭上嘴,默默散开。
老婆子环视聚集在府外的人,恶狠瞪了过去,怒声呵斥道:“行了,都散了吧。”
远眺而望,不料人群身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老婆子眉眼一喜,赶紧扶着君老夫人一道走下台阶,三两步停下,目光追随正马蹄而来的马车。
“让让让。”,驾驶在马车门前的徐管家,朝着聚集在前方的人群唤道,随即下车。
吱呀,车门一开,君临三两步下马,看向围在府外的人,“怎么回事?”
“回来了。”,君老夫人一步跨到君临跟前,满脸欣喜地说道。
倏忽间,君临身后的马车门再次打开,一身青浅白衣的你,走了出来。君老夫人瞬间眉眼一紧,撇看别处,方才的欣喜消失殆尽,沉着脸说道:“既回来了,便进去吧。”
你未理会君老夫人,径直走到君临跟前,偏眼看不远处正被君府侍卫拖出几米远之外的女子,眉头紧锁,“哥哥,快让他们住手呀。那是小湘,我以前的婢女。”
“那般糟糠又肮脏的人,还在府门外抛头露面,毫无半点规矩!竟是你婢女?”,君老夫人朝你怼了过来。
“怎么了,君老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你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哼,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君临沉脸一瞥了过来,方才趾高气昂与你正逢对眼的君老夫人撇向别处,狠狠甩了脸色。
徐管家看了眼君临,得到应允之后,随即朝你看的方向走了过去,“住手。”
又撇了眼地上的女子,平声道:“大小姐要见你,请随我来。”
君老夫人一下子朝你剜了白眼过来,嘴里紧抿,脸上却是溢满了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