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是今日因公主,而免了楚王府掳劫妃嫔、冲撞国师之罪。王法何在?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左泽穹刺耳厉声的怒喝一顿猛出,跪在地上的楚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双眼低下,俯而叩,双手手掌向上。
“来人,将楚王关押大牢。”
尚书缓缓起身,拍了拍袖间的灰尘,上下扫量了,走回列席位上。
“方才尚书挺立相助楚王,直言进荐。不知所言何事?”
韩绪风瑾偏过身来,神色疑惑看着尚书。
尚书双眼一惊,缓缓笑着说道:“左相可是听差了,老身何曾言过助力楚王。”
“哦?是吗?”
韩绪风瑾轻蔑嘴角,随即脸色一沉,狰狞地冷笑一声道:“尚书竟敢在毫无任何证据下,便与楚王齐声异议。若说尚书不知或是没什么可要说的?尚书这是在结党营私吗!”
尚书脸色一慌,微微颤颤举着手,指向前面的韩绪风瑾,“你……!休得血口喷人。”
“大胆!竟敢对左相直言‘你’。”礼监高声训斥尚书。
尚书扶袖一甩,一副老懒起来,强声怒喝说道,“老身乃尚书,左相身为一国之相,岂能平白无故栽赃朝廷命官!”
“尚书这是哪儿的话,本相只是在秉公办事。先前尚书与楚王对国师办理追查令妹被陷害一事有异议,楚王早已伏法,只是尚书还未说明是何异议。”
韩绪风瑾看向大殿上的国师,嘴角上扬,略微示意之意,随即回过头来,语气生硬道:“本相只是秉公办事,询问尚书是何异议,也好让大殿上诸位一道听听,探析探析。如此,方是秉公办事之行。是也不是,尚书。”
头一愣,尚书怯声说道:“这……老身方才,许是听差了,这才说了些胡话。”
“放肆!如此人命关天大事,岂可随意胡说!”
左泽穹一声呵斥传来,拍桌怒骂站在列席位上的尚书,一双怒红的眼直直地定在尚书身上,急呼喘气。
“臣知错,还请皇上恕罪!”尚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声连连求饶。
列席位上百官愣了下,个个低头不语,大殿上一时间静了起来,徒留大殿上怒火中烧的左泽穹和跪在地上的尚书,一场君与国舅的僵持。
左泽穹一时间也没有继续怒骂,收回在尚书身上的怒眼,转眼看向别处。
韩绪风瑾走上跟前,直言不讳,继续说道:“启禀皇上,此事既为大事,自是至关重要。此案本是臣分内之责,理应接管处理此事。但此事涉及令妹,为公正不阿起见,故而交由国师接管此事,较为稳妥。”
大殿上,龙位宝座之左上方,静视这一切的沧溟,眉眼冷峭,低沉道:“尚书既言对本座有异议,那便说来听听。”
尚书慌了慌,抬头,慌慌张张回答,“此事……交由国师接管,乃明智之举。”
沧溟嘴角浮起一丝冷意,神色间渐渐透出冷峻之色,怒意渐显,“哦?”
左泽穹转过头,看向沧溟,言笑为跪在地上的尚书辩解道:“尚书年事已高,理不清其中原由,说了些胡话。绝无冒犯国师之意,望国师莫为了这不值当的事动怒。”
尚书连忙点头回应,急着辩解,“老身糊涂,说了些胡话,绝无冒犯冲撞国师之意。”
说完,尚书对着龙位宝座左上方的国师,磕头求饶,“望国师恕罪!”
冷凝如霜的眼眸,直直扫视着正在跪拜求饶的尚书,“尚书既不肯言说,那便由它来。”
随即拂袖一挥,大殿上空,浮现一场恐惧阴沉,阴风阵阵的密林,飞鸟走兽四散,一辆暗沉的马车迎风缓缓前行,一行黑衣人驱车带路,将马车团团围走在中间。
“这……这不是方才那辆马车。”
大臣们指着殿里浮现的画面,大声激动说话。
乍然间,天地变色,密林越渐暗了下来,狂风大作,怪声连连响起,方才驾马行走在前的黑衣人都围聚在一起,躲在马车下。
‘咚——’一道金光闪现,将快黑下来的密林瞬间照亮,洒满金光。
不料这时,马车底下的黑衣人竟窜了出来,手持刀刃朝马车小步探去。
突然这时,一道白光将黑衣人散开,一身墨绿衣的国师从天而降,静坐马车门前,将黑衣人止住。
眼看这里面看到的马车与方才指认楚王时出现的画面里的马车竟是同一辆马车,百官们‘刷’的一下看向尚书。
“这……这是什么?”
尚书慌张无措地硬着头皮追问,扶强撑镇定,但额间的汗就像水滴般不停地滑落。
“哦?尚书这是在质疑本座。”
声音低沉,伴着丝丝的嘶哑阴怒之色,透着些冷厉微怒之色。
大殿上一时静了下来,只有大殿上空的画面中传来的画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