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新帝登基后,会选秀,魏贵妃她们便是选秀选出
来的,说不定殿下来日的皇后,也是选秀选出来的。”
假山后有一处平坦之地,有石桌石凳,再过去就是碧湖,假山是沿着碧湖搭建,三个年轻的姑娘不知有人已站在假山边,还凑在一块说得很兴奋。
关羽舒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三个靠得很近的脑袋,接过她们的话:“那你们得好好打扮打扮,说不定倒时也可以捞个贵妃来做。”
“这话说得轻巧……”有个姑娘嗤笑着反驳,但话刚过一半,她旁边两个姑娘变了脸色,她回过神,也跟着变了脸色。
三人循声望过来,脑中轰地一下,急忙起身向陆芷沅行礼,面色惨白。
陆芷沅向她们走过去。
她今日因要赴宴,精心装扮过,眼含秋波,檀口含丹,发髻垂下的珍珠步摇,和栀子轻纱衣袂随着秋风往后轻晃,仿似画中美人走出来一般。
“吴姑娘,原来你们对宫里的规矩如此清楚,看到往后妾身要同你们讨教才行了。”陆芷沅含着笑道,言语温然。
她只依稀认得其中一个,便点了那个的名。
吴姑娘满脸惊惶,“臣女,臣女方才多吃了几杯酒,不胜酒力,胡言乱语,还望侧妃饶恕。”
侯府夫人同几个妇人从碧湖另一边过来,远远就叫道:“华侧妃,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还说请你喝几杯桂花酒呢。”
她们走至跟前,侯府夫人看到那三个姑娘惶恐的神情,纳罕道:“这是怎么了?”
陆芷
沅微笑道:“妾身听三位姑娘讲宫里的规矩呢。”
“她们说,晋王殿下被华侧妃哄住了,还说来日殿下登基,要选秀,从秀女中选出皇后,妾身和华侧妃想看看,谁是来日的皇后,好奉承着。”关羽舒凉飕飕地补上几句。
陆芷沅理了理绣着百合花的袖口,向侯府夫人轻笑:“原来夫人今日请妾身来赏桂花,还有这层深意。”
侯府夫人吓得顶梁骨走了真魂,差点就跪下了,“华侧妃,您别误会,妾身没有,妾身只是想着这满园桂花开得极好,所以请侧妃过来赏花,妾身没有其他心思。”
她一面解释,一面示意下人去把三个姑娘的母亲叫来。
谁惹下的祸谁自己兜着。
三个姑娘的母亲赶了过来,向陆芷沅连声道歉,又大声呵斥了自己女儿。
陆芷沅淡淡一笑,说湖风太大,吹得身上发冷,要回去歇息。
关羽舒也说不舒服,要回去。
侯府夫人怎敢挽留,恭恭敬敬地送她们出去。
吴姑娘的母亲转身就甩了女儿一巴掌,“那赵濂父女便是前车之鉴,还有那孙翰林为何会辞官,你这是要害我们全家吗?”
另一个夫人拦着她:“孩子们说话是莽撞些,但也有道理,我朝是从未外族女子做皇后的,殿下再宠华侧妃,也得遵从祖宗规矩。”
陆芷沅自然听不到她们的议论,她回到倚翠居,就躺下歇息。
祁渊回来,听闻春说她心里不舒坦,便往寝
室来。
陆芷沅睡在床上,见他回来,转身向里边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