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弯腰下去,“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没有,我只是累了,想歇一歇。”陆芷沅闭上眼睛。
今日那三个姑娘的话,也提醒了她。
来日祁渊登基,必会充实后宫,便是他不想,也得遵照规矩。
想到又得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陆芷沅心下越发地烦躁。
“那你先歇一歇,晚点我有事同你说。”祁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起身离开。
他一走,陆芷沅就把锦被往上拉,把头脸都盖住。
祁渊并未走远,听到动静回头看她如此,眉头蹙起,到正屋把茗玉和闻春叫来,问她们今日在侯府发生了何事。
茗玉把今日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祁渊冷笑了一声,“漠北打仗时,他们不知道为本王分忧,如今倒是关心起本王的将来了。”
长风突然进来,回禀他:“殿下,王妃请您明日去观音庵一趟。”
茗玉和闻春面面相觑。
“知道了。”祁渊应道,他曲着食指慢慢捻着拇指。
正好,他也有话要同楚珮容说。
晚夕就寝时,祁渊告诉陆芷沅,“下个月落英园照例要邀请众臣赏菊花,父皇交由我处置,我想让你主持这次的重阳赏菊宴。”
陆芷沅心里不舒坦,躺下时就翻身向里,他话音刚落,她又转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我主持重阳赏菊宴?”
祁渊的手搭在她的纤腰上,慢声道:“不只是重阳赏菊宴,
还有父皇的寿辰,小年的宴请,元正的宴请,都由你主持。”
楚丽仪和魏贵妃被废后,建昭帝没有升哪个妃嫔的位份出来处置后宫之事,也没有哪个妃嫔敢出来处置,是以后宫之事,由内务省和楚珮容处置。
楚珮容是储君正妃,她处置,也算名正言顺。
可陆芷沅是侧妃。
想起今日在侯府听到的话,陆芷沅垂下眼帘,“我主持,不合规矩。”
祁渊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笃定的眸光:“我的话便是规矩!”
“我在漠北被突厥大军围住时,尚且不惧,怎会惧朝中那些钻营之辈?”
陆芷沅的睫羽抖了抖,往他怀中依偎。
祁渊抱紧了她,“沅宝,往后的日子,不管我在何处,我都要你陪在我身边。”
“好!”陆芷沅轻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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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芷沅起来,只觉得寒气渐重,她添了件夹袄,来到窗下,看到外头下起了沥沥淅淅的秋雨。
庄婉也起来了,咿咿呀呀地叫着向她摇摇晃晃地走来。
陆芷沅抱起她,同她玩了一会儿,吩咐茗玉,“待会去把向良娣请过来,天越发地冷了,得给府中之人添置秋衣了。”
她话音刚落,向菱就带着庄烨过来了。
茗玉笑道:“我们侧妃正吩咐奴婢去请向良娣呢。”
陆芷沅笑着同向菱说了添置秋衣之事。
一时徐娘子带着几个婆子,把一些布料送到倚翠居,让她们挑着。
向菱拿过一匹松花锦缎,笑道:“松花配桃红,最是娇嫩的颜色,给庄宜和庄婉做袄子吧。”
“好啊。”陆芷沅应道。
两人正挑着料子,长平过来道:“侧妃,殿下请您去墨韵堂。”
陆芷沅让向菱先挑着,又叮嘱庄烨帮看着庄婉,就往墨韵堂去。
昨晚她听说楚珮容请祁渊去观音庵,想必是祁渊从观音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