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和林氏看到楚珮容过来,却又停在半道,遂走了过去,却见她面色苍白,眉眼很痛苦的模样,赶紧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昨晚失了寐,眼下有些精神不济。”楚珮容勉强道。
“那快去歇一歇。”兰氏让轻雪和丝雨陪楚珮容到附近的偏殿歇息。
陆芷沅知道后,请御医过来给楚珮容看,楚珮容拒绝了,只说自己得歇息,让她应付好落英园中的众女眷。
有几个女眷看着独撑场面的陆芷沅,躲在一处僻静角落窃窃私语:“瞧瞧,华侧妃生了孩子,就要取代晋王妃了。”
“她生的是女儿,就已如此,来日若是生下儿子,只怕晋王妃就没有立足之地。”
“没办法,楚氏倒了,殿下又独宠华侧妃。”
“哎,晋王妃真是可怜。”
偏殿中的楚珮容自不知外头有人在可怜她,她坐在罗汉榻上,手撑在矮几上,手指抵着额头,只觉得心底的焦躁,不安,恐慌怎样都压不下去。
关景舒一直在军中,她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要打仗,但她是第一次如此惊惶。
轻雪端来一碗莲子羹给她,“王妃,吃了莲子羹,歇一歇,晚些再去落英园。”
楚珮容吃了两口,放下勺子,“我头痛得很,不想出去吹风了。”
轻雪把莲子羹端出来,丝雨悄声问她:“王妃这是怎么了?往日她身子不适,遇到这种场合,也会撑下去,她今日有些奇怪。”
轻雪轻叹:“可能是王妃太累了吧。”
下午,落英园赏菊宴结束,楚珮容和陆芷沅回到晋王府,楚珮容说头痛,让向菱不用过来请安,就回了清辉院。
她走进隔间,让轻雪守在门外,不许人进来,自己站在案几前,仰望着慈眉善目,悲悯垂眸俯视众生的观音菩萨。
许久后,她缓缓跪下,双手合十虔诚祝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愿用自己的阳寿,换他的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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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一份战报八百里加急由漠北送到上阳。
突厥举兵进犯漠北边境,关家军奋起抵抗。
消息传到晋王府清辉院,一身素衣的楚珮容正跪在菩萨像前诵经,她听着轻雪的禀报,手中的念珠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伴随诵经声转动。
在那日之后,漠北的战报就不断传回上阳。
许多人特意来到朱雀大街两侧的茶馆和酒楼,扶着栏杆,就为了看驿使从城门方向一路绝尘向禁苑飞奔而已。
“这漠北的战况到底如何?”有人担忧地问道。
“怕是不好,你没瞧见这些时日,日日都是八百里加急送回战报吗?”
“我听说,朝廷要准备抽调各州府的守备军,赶赴漠北,援助关家军。”
旁边人听到这句话,都围了过来,“难道关家军要守不住了?”
“关家军可是我们东秦兵力最强的军队,他们若受不住,那我们岂不要完了?”说话的人面色一白,周围的人也跟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