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心里的想法一套一套的,却是时刻关注雁柯。
“师尊可是生我气了?徒儿做错了事,是该罚,先让徒儿给师尊上些药膏可好?”
时希指了指雁柯的脖子,后者后知后觉,奈何目力所及无法看见,时希将酒盏端至雁柯面前。
酒液澄清,待初时晃动而起的波纹过后,人影便显露出来。并不太清晰,但纤细脖颈上的紫红印记却刺眼的很。
雁柯:“为师并没有不高兴,你起来吧。”
“那上药?”
“依你。”
药膏滑若凝脂,白得有些透明。
青葱细指挖了一小块,触到了柔软脆弱的脖颈。
雁柯莫名吞了口口水,甚是紧张,尽管她也不知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徒儿关心师父,应该的吧?
时希全神贯注,视线不自觉从眼前人的脖颈挪到了上方。
细看来,虽长相并不相似,但神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如紧张的时候,她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不自觉闭起,睫毛轻颤。
时希不动声色又将视线转了回来,一心一意上药。
自己下手实在太重了。
“对不起,”时希再一次道歉,满含愧疚自责,“师尊是不是很疼?”
蝉翼般的睫毛抖动一下,雁柯睁眼,宽慰她:“不疼,你别瞎想,赶紧涂,菜要凉了,涂完吃饭。”
时希哦了一声,规规矩矩给雁柯上药,不舍于这光滑的触感,流连忘返,还是控制着自己收回了手。
同时暗骂自己一句禽兽。
现在的师尊还小,其他的等她长大再说。
***
而这句话,在半个时辰之后就被时希自己忘在了脑后。
雁柯嘴挑,藏的都是好酒,酒这物什,藏得越久越加醇厚香浓,度数也高。
喝着甜甜的不辣人,滑入腹中,只余暖意和香味在唇齿间流连。
最喜欢的师尊失而复得,还亲自倒酒,时希多喝了几杯。
依照雁柯的酒量,这些压根不算事儿,可时希……
雁柯也是无言以对:“统统啊,这才喝了几杯,她咋就成这样了?”
oo1:“不是你给她可劲灌么?”
雁柯当然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误,推锅给醉酒之人:“就这酒量也好意思说是我徒弟,哎,师门不幸。”反正时希也无法反驳。
时希初次饮酒,也是初次醉酒,这感觉奇妙至极,如在云端,身体未动,却觉着四周都在以极慢的度旋转。
有些晕,心里却甜甜的。
酒壮怂人胆,是因为在这种状态下,人会放下平时的顾虑,更勇敢些。
时希就是这样,她笑:“师尊,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
“是是是,为师知道了,”雁柯应声附和,“徒儿最乖了,为师把你扶去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