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上没有一丝人气,连往日恣意盘旋于寝殿上空的仙鹤也不见有踪影。
入目是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谢微言站在道场上,指尖执着的云罗扇化作碎光散去,又化作一柄乌剑。
对修士来说,这样的黑暗虽肉眼看不穿,但神识却可以将周围的一切清晰的展现在修士脑海里。
他缓缓闭上眼,暂时封闭感官,分出一缕神识探出。
……
没有风,除了连绵细雨外,没有任何声音。
周遭的一切死寂一般。
谢微言握紧手中乌剑,第一次对传闻中的清流元君感到微妙。
撑开一个结界,趁他不注意把他关进去,这便完了?
正当他心下猜疑时,一柄剑横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抵在谢微言心口。
黑暗里仅有长剑泛着冷光,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谢微言僵着身体,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剑意。
“清流元君。”他轻轻唤了一声。
清流不喜的东西很多,其中一点格外突出。
打斗的时候,比起绚丽的术法,他更喜欢用简单直接的方式,比如这次。
“吾有三个问题。”清流元君缥缈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谢微言手握着乌剑,神色不变,“你问。”
“数月前将你带进道门的是谁?”
谢微言,“我那时重伤在身,坠入瀚海,阴差阳错的穿过结界,等我再醒来时,人已在太虚灵境中了。”
“撒谎。”清流冷道。
谢微言只是隐去了清琐的救命之情,其他句句属实。
“我从不撒谎。”
抵在后背的冷剑用力,谢微言瞳孔一缩,“第二个问题。”
清流收起本命法器,一步一步向谢微言走去,踏步间隐隐有股压迫感。
“谁替你遮掩了窥天境的天机?”这是他的第二个问题。
因着对方是太虚灵境的道宗,谢微言没有展开神识,因此也没有感知到对方的接近。
细雨蒙蒙,被修士的灵力拂散。
清流靠得极近时,谢微言心头一跳,对方身上雨水的气息很重。
“说。”道宗那一柄冷剑可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法器,更何况在黑暗里,谁都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谢微言低头看了一眼横在脖子上的长剑,“窥天境一事,与我无关,你问错人了。”
脖子上的剑在黑暗里泛起冷光,清流音色淡淡,“第三个问题。”
谢微言开始考虑跟他打一架的胜算。
“你跟太微,是否已经结成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