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立有一云亭,这亭没有名字,因此便挂了个匾,取名“无”。
“师妹。”
低沉的声音传来,清琐猛地抬头,见6堰站在游廊下,满天紫藤花随风而动,他穿着冷色的道袍,容色淡淡。
“师兄!”她愣了愣。
6堰向她走去,“师妹身体可好些了?”
清琐站起来作揖,抬手一请,“……雨季来时,还是难免有些疼痛。”
亭中没有石桌,只有一方形玉案和一张竹席。
6堰与清琐对坐,“难为你还心系着窥天境。”
他这话说的有些突兀。
清琐蜷缩着手指紧,面上却微微一笑,长袖一拂,玉案上便多出了两个酒杯。
“近日多事之秋,我又怎么能安心养病。”她手腕一转,变出一壶清酒,给两人都斟上了酒。
“这是酒坊酿的灵酒,师兄尝尝。”
6堰举杯饮尽,蹙起眉头,“……味道倒是上乘,只是多了一味朱果,于你的伤势有碍。”
朱果性烈,虽为至补,但是药三分毒,清琐体虚,最是受不得大补之物。
第97章。2o魔道太疏
清琐笑笑,抬手执杯,“师兄,请。”柔软贴服的长袖如流云垂落,落于竹席上,好似一朵缓缓绽放的娇花。
她本就长得秀美,虽面容有病态,但举止谈吐,风雅至极。
6堰敛眉,将酒杯放下,“胡闹。”
清琐笑容收敛,“……师兄。”
气氛逐渐沉默。
“我问你,当日你出瀚海,可是做了什么好事?”6堰眉目冷却,不见一丝温度。
清琐手指紧了紧,“清琐不知师兄话中的意思。”
远处拂来的风不再温柔,哗啦一声,将漫山遍野的紫藤吹得哗啦作响。
花瓣如雨纷落,落在两人身上。
6堰站起身,拂袖冷声,“我竟不知,你心底生出了这么多心思。”
清琐拂去肩上的落花,长睫颤抖,“……师兄,并非全是师兄想的那样。”说话间竟是不敢看6堰一眼。
“一月前窥天境被遮掩了天机,果然出自你手。”6堰一向心如止水,此刻心头却是怒极,“想来当日你随我去见太微道君,道君已知晓你的所作所为。”
清琐忙起身攥住6堰的衣角,她离6堰站的位置近得很,只是中间隔了张玉案,她慌忙间起身跨步,连玉案掀翻在地也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