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怪你太久没来啦,”有人笑着打趣,“小夫妻不好两地分居的。”
严穆:“您说得是。”
几人一来一往,交流用的都是方言,夏听婵听不明白。
从这一块逃脱开后,夏听婵别扭地抽抽手,男人握得太紧,察觉她的意图后又收紧了力气。
“。。。。。。”夏听婵抿抿唇,小声说,“没人了。”
严穆不温不火:“马上到叔叔婶婶家了。”
意思是不用折腾,就这么握着吧。
秋老虎的余温很高,夏听婵只觉得脖子连同脸颊都在烫。
她没话找话,用来掩饰心慌:“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严穆低下眼瞧她,语气里含了两分笑,“在这待了这么久,还听不懂?”
听不懂有什么奇怪的。
夏听婵:“有些能,有些不能。”
严穆笑:“哪些能,哪些不能?”
“别的都听不懂,”夏听婵温吞,“骂人的能听懂。”
“。。。。。。”
夏听婵直勾勾瞧住他:“你想听吗,我可以学几句。”
严穆额角抽了下:“不想。”
掌心的手又小又软,跟没骨头似的,他松松力道,怕一个不小心又把这娇气包给捏痛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说,”夏听婵晃他手,“以“妈”为圆心,祖宗八代为半径。。。”
严穆闭了闭眼,刚松下去的手倏地又扣紧了。
“你说一个试试?”
他手掌骨骼嶙峋,再加上用了力,夏听婵嘶了声:“松松松,不给你牵!”
严穆眼皮垂下,用眼尾瞥她,无法名状的语气:“结婚证上的老公不能牵,医院那谁就可以。”
“。。。。。。”夏听婵梗住,“谁。。。宋扬?”
严穆冷面以对,手虽然松了力道,脸却板了起来。
那天在医院的场景如鲠在喉,女孩子被牵住时脸上的乖巧,与现在被他牵时,有着天壤之别。
夏听婵眼睫扑簌,反问:“你这是牵?你这跟古代夹手指的酷刑有什么区别?”
“。。。。。。”
严家亲朋不多,大多都是严词林与蒋华的交情,严穆性子冷淡,跟谁都保持着距离。
他只是不好驳了叔叔婶婶的面子罢了。
而提到蒋华,不可避免的会邀请蒋家的人来,其中就包括蒋溪。
在夏听婵大二那年,蒋溪在父母的搓和下,跟草头市的一个小伙子结了婚。
夏听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和严穆走到一起,她最后一次见到蒋溪,还是那个雨天,蒋溪坐在严穆车子的副驾,把那枚粉白色的香包还给她。
收了长辈们的红包,夏听婵挨着严穆坐,她左边是婶婶蒋华,正对面就是蒋溪。
四方镇有新媳妇进门先立规矩的说法,其中一位长辈递来一柄扫把,和蔼道:“阿穆媳妇,去把院子扫了。”
长辈没有恶意,也并不需要她扫完整个院子,只是拿个扫把摆个样式就行。
这点在来之前,李玉芬有趴她耳边讲过。
“姑婆,”众人都等着新媳妇受完教导开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夏听婵身上,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坐她身边的男人冷着腔调,丝毫不顾及情面,“文化糟粕可以废除了。”
一瞬间,场面凝固下去。
严穆狭长的眸子略掀,淡淡道:“我们家家务归我,不然,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