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飞白的说法,他就是在拿着自己的身体玩命。
许长延把人抱起来,怒道:“去叫太医!”
周围一群人惊呆了,看着许长延把昭侯抱在怀里,冲进了房屋。
许长延的动作迅猛,易宁刚才就觉得眼前一花,许尊使人就不见了,那度可以说是当场用了轻功飞过去的。
许长延把人放在东暖的矮榻上,重照整个人陷在他怀里,许长延捏着他的手腕,都觉得细得不堪一握,他目光落在重照苍白如纸的脸,和干裂的没有血色的唇上。
一个时辰都没到,大上三十岁的老国公都没晕,状态看着非常棒,可以说是老当益壮,怎么就偏偏李重照晕了?
许长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传来的刘老太医是个陌生的面孔,他拎着药箱,一路跑过来微微喘着气,看了看重照的面容,“小昭侯面色不好,容老朽搭脉……”
守在一边的易宁顿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整个人慌了,“等一下!”
他一个小侍卫,贸然开口,顿时吸引了许长延,还有进屋的李正业的目光。
易宁背后冒出冷汗,艰难地说:“侯、侯爷体质特殊,怎么、怎么能随便看……”
刘老太医愣了,“这不诊脉,怎么知道究竟是犯了什么病?”
易宁结结巴巴,绝望地闭上眼。
许长延疑惑更甚,怀里的李重照却动了动,他忙低头把耳朵附在他唇角,听到李重照微弱的吐气:“我没事,请林太医来……”
老太医莫名其妙跑了一趟,虽不能把脉,但看了看面相,凭着高的看病经验,一针见血,说了解决方法:“小侯爷早上可吃了早膳?老朽觉得……小侯爷莫不是饿晕了?”
易宁忙说:“对!侯爷今天什么都没吃,是饿晕了!”
老太医说:“这就对了,先喝点温糖水。”
许长延让人送糖水过来。李正业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外头衡帝传唤,老国公轻哼一声,嘱托易宁好好看着些,才去面见圣上。
当着他的面,拱了他家的白菜,真当国公府做不了主了么!
……
重照昏迷着,他全身不舒服,迷糊中,他感觉有人轻轻地晃了晃他,只是饿的全身提不起力气回应,喉咙火辣辣的疼,一句呻|吟都不出。重照想,让他躺死过去算了。
吃了也是吐出来,平白受了折磨,就让他这么沉睡过去,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那人却强硬地把他拉了起来,重照眉头皱紧,感觉自己的牙关被人舔开,一股甜甜的温热的水顺着喉道流入了腹中。
那人哺了好几口过来,动作温柔,重照奇异地没有感觉到难受。到最后喂完了糖水,那人的舌头却不老实的动了动,最后恋恋不舍地含|住他的唇上下亲吻,直到他的双唇重变得水|润才罢休。
许长延把碗放下,品了一下嘴巴里的味道,心道,糖水真的很甜。
外头有人敲了敲门,易宁带着林飞白进来了,两人在门口疯狂眨眼对视,最后都无可奈何地闭上嘴巴。林飞白抱着赴死的心态推开门。
他一眼便看到了小昭侯被天杀的许尊使禁|锢在怀里的场景。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万一知道了真相……
林太医把药箱放下,还没上前,却听到许长延说:“小侯爷非要林太医看诊,我倒要看看,林太医有什么高的本事,能不看脉象,就能看出人的病症是什么的?”
林飞白愣了,“啊?”
许长延把重照的手塞进薄毯里,冷笑道:“小昭侯千金之躯,体质特殊,林太医和刘太医又有什么不一样?自然也不能把脉医治。”
易宁忙跪倒在地,背后冷汗直冒,拿起石头最后还砸了自己的脚。
林飞白说:“不把脉我怎么看病情?!哪个扯犊子说的这玩意儿?”
许长延看了易宁一眼,登时怒了,“把刘太医叫过来,若是谁敢在我面前说谎,我要你项上人头!”
林飞白吓了一跳,易宁抬头给他使了个颜眼色,林飞白虽不知道前因后果,但飞快地反应过来,“许大人恕罪,这件事万万不可以让外人知道!”
许长延脸色微黑,“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知道?”
林飞白却无法应答。许长延微微捏着重照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他可以权势滔天,可以在京城翻云覆雨玩弄手腕,他可以扳倒李家逼迫重照嫁给自己,却唯独得不到他,连他全身信任的林飞白都不如,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秘密。
许长延气得肺腑都快炸了,怀里虚弱的李重照却让他无可奈何,他压抑着怒火把人放下,自己走出了房间,“好好看着,若人有碍,唯你是问。”
房门传来关上的声音,林飞白松了口气。
重照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刘太医的治病经验丰富,糖水效果很好。
林飞白说:“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得好好休养,皇宫重地,得赶紧回去,把今日份的安胎药喝了。”
易宁低声跟他商量,“侯爷昏迷着,这里又是皇宫,这件事我们还得保密,不能让许尊使和国公爷知道。我们两个做不了主,得先让小侯爷醒过来才是。”
林飞白犹豫道:“那行,我施个针,你去外头守着。”
林飞白脱下重照的里衣,对方眼见着掉肉瘦下去,以前圆润的肩膀都没了,嘴上一点血色,脸色还是虚弱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