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较之叶屠苏十七岁接任厂公,接受先皇赐予的玄铁大赓令时,还要让人震惊。
五皇子,赓王,以非太监之身兼任东厂厂公之职,一时之间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热门话题。
襄觅公主正和母后怄气,闭门宫中不肯出门。
“公主、公主,天大的消息。”
芯蕊叽叽喳喳地跑进来,因为跑得太快,一跤摔在了襄觅脚前。
这一跤,逗得本在生闷气的襄觅都笑出声来,然后正色说道:“风风火火的摔不死你。摔疼了吧,还不赶紧去上药。”
芯蕊揉着摔得生疼的手肘和膝盖,咧着嘴爬起身来:“公主,天大的消息。”
“母后准我嫁给小榆木啦?”
“不是不是。”
“什么消息能比我嫁给小榆木重要啊?”
“是赓王。”
襄觅瞥了芯蕊一眼,悠悠说道:“赓王,可怜的五皇兄怎么啦,墓被掘啦?”
芯蕊一愣,摇头摆手地说道:“活啦,活啦。”
“芯蕊,你是在给本公主说神话故事还是鬼故事啊,活啦?”
芯蕊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连忙摇手说道:“不是活啦,是没死。叶厂公就是五皇子赓王。”
襄觅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叶哥哥?”
芯蕊道:“听说整个天下都已经传开了,赓王是先皇安排在东厂兼任厂公之职的,先皇还因此废除了东厂厂公只能由太监担任的规定。”
“居然有这么劲爆的八卦,本公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襄觅眼睛亮了起来,快地穿上靴子,披上大裘,朝着蓉太后的宫殿奔去。
“母后,母后,听说叶哥哥他是我的五皇兄?”
襄觅一跑进太后大殿,还没见到太后就大声喊道。
“慌慌张张的,都没个公主的样子。”太后正坐在茶几边上吃着水果,见襄觅急匆匆地跑进来。
襄觅扑到蓉太后怀中急切地问:“母后,叶哥哥他真是我五皇兄吗?”
蓉太后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错,叶督公就是五皇子赓王,你的皇兄。”
“叶哥哥是我五皇兄,他居然是我哥哥,天啊,太好了。”
襄觅激动得跳了起来,笑道:“我说呢,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很是亲切,就像哥哥一样亲切,原来他真是我皇兄。”
激动了片刻,突然想到了冯家,叶屠苏前些天不是才在洛城与冯家相认吗?冯苏木和冯蝉衣是他的弟弟妹妹呀,有了这层关系,小榆木就不是普通平民百姓了吧。
“怎么了,觅儿?”蓉太后见她突然愣住,问道。
“没什么?”襄觅想通这些关键,心中喜悦,嘿嘿笑道:“母后,叶哥哥现在住哪,他的府邸在哪?”
“他没要府邸,还是住在东厂。”
“那我可以出宫去看看叶哥哥吗?”襄觅撒娇地拉着蓉太后的手摇晃着。
“你是想出去玩吧?”蓉太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你就是在外面玩野了,才会想着要嫁到宫外去吧?”
“不是不是,母后,若不是不想去庆梁和亲,我也不会私自逃出宫去呀,您是不知道,觅儿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若非迫不得已,觅儿怎会愿意流落在外。”
襄觅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泪花,拉着蓉太后可怜兮兮地诉苦。
“既然外面不好,那你为何还想着要下嫁一介平民?”
“母后……”襄觅摇着蓉太后的手:“那襄觅不说了,但是叶哥哥那儿,觅儿定是要去看看的,就当是恭贺五皇兄,好不好?”
“不外嫁啦?”
“暂时,不嫁。”
蓉太后犀利的目光看向襄觅,挑了挑眉道:“暂时?”
“那我若嫁的不是普通平民百姓,母后是否答应?”
“嗯,觅儿也不小了,母后琢磨着是时候给你选个驸马了。”
襄觅心中一动,笑道:“母后,您是该给觅儿挑一个好驸马,否则觅儿过得不幸福,母后您也不开心的对吧。”
“放心吧,母后自然会为你好好挑选的,母后的心肝宝贝,怎么能随随便便嫁人呢。”
“那去见五皇兄的事——”
“也罢,母后派人护送你。”
“谢母后。”襄觅不动声色,告辞了蓉太后,便跟着蓉太后安排的几名护卫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