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游骥询问之下,胡管家肯定了游坦之回来的消息。
游骥一时之间,是又喜又气。
喜得是消失半年多,杳无音讯的儿子如今终于回来了;气的是聚贤庄这半年多来,为寻找游坦之,花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不说,却让一大家人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游驹见兄长愣在原地,看起脸色中又是激动又隐含怒气,赶紧催道:“兄长,侄儿回来了,你怎么还愣在这里,我们赶紧出去看看。”
游骥脸上微有怒色道:“这个不孝子,留了一封书信就跑出家门半年多,他现在还敢回来?”
游驹一边拉着游骥胳膊往外走,一边说道:“兄长,侄儿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二人正拉拉扯扯之间,但听得一声“爹爹”,众人抬头一看,但见厅前站着一个白衣少年,不是游坦之却又是谁?
游坦之疾步走到游骥面前,随即跪倒,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嘴中喊道:“爹爹,孩儿回来了。”
游骥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突然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随后转过头去便不再说话。
旁边游驹赶紧小声劝道:“兄长,你消消气吧。你看坦之哪里也没少一块,另外这边还有这么多武林同道在看着呢。”
游骥闻言,看了下围观众人,又见儿子依然跪在地上,便开口说道:“你先起来,见过众位武林长辈,你的事,我回头再收拾你。”
游坦之连忙起身,给薛神医、全冠清、慧法等人一一见礼,随后又连忙将谷长天等一干人等引荐给父亲。
“父亲,这位是无量剑北宗宗主谷长天,他特意从山西赶过来给您祝寿的。”
游骥朝着谷长天拱手说道:“谷宗主竟然从山西远道而来,实在令游某人感激不尽。”
谷长天连忙还礼道:“游庄主太客气了。游氏双雄威名赫赫,江湖之上哪个不知?此番庄主五十寿诞,聚贤庄高朋满座,老夫怎么也要过来讨杯酒水喝是吧。”
谷长天言罢,在场之人均是哈哈大笑。
游驹突然问道:“不知谷宗主如何和我侄儿一起前来的?”
谷长天连忙说道:“二位庄主,谷某此次前来除了祝寿,另外也是专门过来向贵公子道谢的。”
游氏双雄均感诧异,游骥问道:“谷宗主何出此言?”
谷长天左右一看,见大厅人多嘴杂,便简要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再说。总之贵公子实是我爱女以及帮中长老救命恩人。”
游氏双雄见谷长天如此语气,亦是心领神会,便引着无量剑一行人等入席。
游坦之正招呼众多宾客,但听一个轻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聚贤庄的少庄主,可还认得我吗?”
游坦之回头一看,但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站在身后,正轻蔑的看着自己,正是山西宋家的公子宋天行。他想到半年之前自己刚刚穿越天龙世界时,正是此人,狠狠羞辱了自己。
此时又听他言语不善,游坦之心中颇为不悦,不过他却没有当面作,而是微微一笑回道:“原来是宋公子。此番叫我,不知有何贵干?”
宋天行一直自负,他向来自诩当今武林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今日几次听人夸奖游坦之,而自己却被当成空气一般,早就心生不满。在他眼里,游坦之不过是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废物,自己只要三拳二脚就能放倒他。
他远远瞧见父亲宋万里正在与众豪客对饮,无暇这边。便一脸夸张的说道:“今日见你好大的威风啊,前者有丐帮和少林众人夸你,现在又有无量剑宗主亲来感谢。我听说你消失了大半年,不知道这半年来,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游坦之不想在父亲寿诞上将事情闹大,便开口道:“我的武功平庸的很,之前那些,都是众位前辈抬爱。”
宋天行见游坦之如此说,更觉他是怕了自己。他心中负气,今日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教训教训游坦之。
便朗声说道:“在场众人皆是武林中人,今日令尊寿诞盛宴,众人除了吃喝,也没额外节目,不如我俩比试下拳脚功夫,权当做小辈的给众位前辈增加点乐子?”
周边宾客也不乏好事之人,此言一出,有几人当即起哄叫好。
“喂,你这人好生无礼,游大哥刚刚回来,你为何要挑衅与他?”
说话之人却是谷雨。原来谷雨一颗心一直放在游坦之身上,她见宋天行多番刁难游坦之,便欲出言阻止。
“哈哈哈,这位小姐言语如此动听,看在她的份上,游兄若是不愿比试却也无妨。”
谷雨出言阻止原是好意,但宋天行此言甚是阴毒,若是游坦之还不愿比试,那就等于在诸多宾客面前承认,聚贤庄的少庄主是个宁愿躲在女人身后,也不敢比试的废物。
游坦之见谷雨脸色极为难看,便笑道:“本来父亲寿诞之喜我不想出手,但如你所言,既然这位小姐言语如此动听,那看在她的份上,和你比试却也无防。”
他这一句,不但表明了应战的态度,而且显示了对谷雨的重视,直接让谷雨心花怒放。
宋天行见对手终于上钩,便说道:“这里人多施展不开,你我出去院子比过。”
游坦之摇头笑道:“用不着,和你比试,卧牛之地即可。”
宋天行暴怒,他右脚一震,挥拳便即冲向游坦之面门。
众人见宋天行突然出手,心中不免鄙夷,但见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拳甚快,也不禁暗暗有些佩服。
此一拳正是宋家拳中的招式“一锤定音”,半年之前游坦之曾被这拳打的头晕脑胀,可是此时的游坦之无论是眼力还是度,比之半年前强了何止十倍百倍?
宋天行的拳头虽快,但在他眼中仿佛慢动作一般,他微一侧头便即躲过,同时自己立掌成刀,瞬间就斜砍在宋天行颈侧,宋天行只觉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围观众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他们只看到宋天行出拳,随后就自己倒地不起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奇怪,事实是游坦之出手实在太快,围观众人竟无一人看清。
“你们这边聚着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