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亭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向她证明这一点。
李桑桑来到了许氏的藏身之地,正如李桑桑所料,许氏如今根本不在奶娘所说的南头庄子里,月亭在另一个偏僻的山坳找到了一处茅草屋。
李桑桑淡淡吩咐道:“月亭陪我进去,其余人留在外面。”
月亭看到了李桑桑向他投过来的一瞥,让他莫名生出了许多保护欲,他躬身走到李桑桑身边:“三娘子。”
月亭推开了门:“就是这里。”
门一推开,里面有浓重的霉味,只往外冒,李桑桑皱了皱眉,微微用帕子掩了下鼻尖。
月亭挡在她身前,很快他察觉到这动作没有什么用,于是有些尴尬地往边上让了一让。
李桑桑走进里屋,在榻上看见了许氏。
她轻声道:“许姑姑。”
许氏的手是污黑的,上面有纵横的皱纹,不知她在这里是怎样混沌过日。
李桑桑似是没有看见她手上的污秽,她握住了许氏的手:“许姑姑,我是三娘子,你小时候抱过我的。”
她并不认识许氏,也没怎么听说过她,但她想,许氏一定是认识她的。
许氏看向了李桑桑。
她仿佛记起了什么,忽然笑道:“对,我抱过你。”
李桑桑沉默了一下,她向月亭看了一眼,月亭躬身往后退,李桑桑看见月亭走了出去,问道:“许姑姑,你记得贺兰氏吗?”
眼看许氏已经疯得彻底,李桑桑决定直接了断地问她,她看着许氏,异常紧张。
李丛说,她是他的亲妹妹。
李丛说,她是应当殉国的王女。
难道,她是胡女的女儿,胡女抱着李丛进李府的时候,已经有了南朝皇嗣的遗腹子,怀胎十月生下了她?
后来,胡女身亡,她就成了王氏的女儿。
是这样吗?
李桑桑跪坐在地上,她紧紧握着许氏的手,咬着唇,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是贺兰氏的女儿吗?”
许氏疯兮兮地开始唱歌,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
李桑桑感到有些泄气。
看来,妄想一次就揭开这个秘密,是不可能的了。
李桑桑站起来,松开了许氏的手。
月亭抱着胳膊,靠在树上,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桑桑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月亭忙走上前,问她:“三娘子,问出来了吗?”
李桑桑轻轻摇了摇头。
马车上,李桑桑思绪很乱,她脑子里有许多线索,乱糟糟,闹哄哄,她掀开车帷,出神地看着外面。
她忽然道:“停车。”
月亭走过来问:“三娘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