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外面的傅谨之,蔺景行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
之前的几次住院,哪怕就住一晚,傅谨之也会守着自己,这次从生病住院到现在过去十几天,他从未出现过,也未曾有过一次电话。
他忙吗?也许正忙着帮晏家主持丧事吧。
据说这次晏斯暖的葬礼办的很是体面盛大,因为有傅谨之在,之前与晏父毫无交情的商业新贵甚至在京城排的上号的商业大佬也去了葬礼现场。
这场葬礼俨然成了晏父在商业上结识新朋友,获得新机会的垫脚石。
晏斯暖生前从未得到过晏父的喜爱和疼爱,死后却又被晏父榨干,想想还真是讽刺,也让蔺景行更加愧疚不已。
“进来吧!”
蔺景行让开了门,这段日子她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她要问个清楚。
她找了个离傅谨之最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那天我在书房外面听到你们讨论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交易,是除夕夜那天的交易吗?”
“只是得到消息近期林传阳和边境有交易,且交易量很大,林传阳和苏拉玛可能会亲自到场,但具体时间具体地点没有确定。”
“所以……,所以那天晚上晏斯暖听到的时间地点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林传阳的阴谋?”
蔺景行想到这一点,再次哽咽起来。
傅谨之沉默不语,但也从另一个方面告诉蔺景行确实如此。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是林传阳的阴谋的?”
“除夕的前一天我听到警方说接到可靠消息,林传阳将在除夕夜昆城驯马场有一场走私军火的交易,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你提供的,只是觉得很奇怪,毕竟我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但是警方那边的消息,我也没有怀疑。”
“直到除夕夜,我接到电话说昆城警方逮捕失败了,李梦珂失踪了,而且晏斯暖的尸体被在河边现,我就猜到与你有关。”
傅谨之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感情,好像此事与他并无关系。
不过也确实跟他没有关系,提供消息的是自己,被算计的也是自己,坑了警方的还是自己,死的是晏斯暖又不是晏斯秋,他自然不在乎,失踪的李梦珂是自己的战友也和他没关系,蔺景行不禁苦笑。
“晏斯暖是什么时候死的?”蔺景行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除夕下午被人现,晚上确定了身份,法医鉴定是除夕前一天晚上凌晨2点左右死亡,死因是窒息导致。”
“警方的结论呢?”蔺景行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溺水自杀,不管你相不相信,最后定论都是抑郁症导致的自杀,证据确凿,警方前几天已经定案。”
“可是你也知道,她不是自杀,她是被林传阳害死的。”
蔺景行忽然情绪崩溃,大声的喊道,最后垂头丧气的喃喃了一句:
“也是被我害死的。”
傅谨之走上前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一双手放在手心里抚摸:
“你不要太自责,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没有人怪你。”
蔺景行其实现在并不排斥傅谨之的靠近,因为她现在真的太需要一个安慰,一个支撑,不管是导师师母还是许穗儿,她都没有告诉她们实情,而傅谨之是唯一一个知道事情全貌的人。
“李梦珂找到了吗?”
“还没有,警方正在全力查找,不要担心,没有结果就表示还有希望。”
傅谨之的回答再次让蔺景行大哭起来,她害怕,她真的害怕李梦珂出事,当初的同班战友现在只不过剩她们寥寥几个而已。
傅谨之站了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头,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衣服。
蔺景行双手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腹部,尽情的泄着自己的情绪,待哭累了就慢慢的睡了过去。
许朝阳夫妇回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傅谨之很是意外,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傅谨之简单的回答刚刚到,来接蔺景行回家。
老两口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看到傅谨之亲自来接她,热情的招待他一起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