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却正好迎面撞上裴于杰进来。
裴于杰低头看了她一眼,浑身的酒气,唇角扬起弧度,用低哑的声音叫她,“脏脏。”
她头皮麻,只觉得恶心,推开他就快往门外走。
被服务员的喊声叫回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打起来了。
江沉晚整个人像是没了温度,面上也没半点表情,眸色漆黑,将裴于杰摁在地上,拳头上骨节外的皮肤都蹭脱了层皮,却毫无知觉般依旧往人脸上抡。
周围的人有哭的,有来拉架的,裴庆看上去都快气昏过去,揪着他头想把他拉开,所有人围着江沉晚,甚至还有一个亲戚在拿手机录像,边嚷嚷说要报警。
那个本该站在光里,被人喜爱和尊重的青年,一脸的伤痕和淤青,被周围所有人当流氓地痞地对待。
警察最后真的来了,甚至给他拷上了手铐。无论她如何解释,他还是被带到了警局拘留。
一路上的指指点点,和背后不绝的议论声。
苏桂荷一脸受到惊吓的惶恐,过来抱住她,带着哭腔问,“囡囡,你怎么找了个那样的对象啊?他都快把你裴哥哥打死了!”
室外很低的温度,她浑身都是冷的,被她抱在怀里,也没感受到半点温暖。
她也在心里问他。
江沉晚。
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对象啊。
好像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带给他半分半毫的正面效应。
倒是像自己已经陷入泥潭里了,还要拖着他一起往下沉。
当时有句很流行的话,叫‘爱是盔甲,也是软肋。’
但她那天站在路口,看着一边的救护车,一边是警车,两侧围观的路人不断投过来的目光,她像是退缩回壳里的蜗牛,脑海中只余下一种想法。
爱不是盔甲,也不是软肋。
而是拖着每个人无法前行的累赘。
。。。。
她睡的不好,从混沌里醒来的时候,眼角干而涩,酸酸地泛疼。
她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五点过几分。
凌晨生的事都像是一场噩梦。
她记起今天是江沉晚的生日,没再在被窝里磨蹭,起身到行李箱旁边,从侧面的拉链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
——里面是一枚指甲盖大的圆硬玉,质地透亮,用红绳穿过,可以用来作项链。
她着实是不知道送什么,本来想从他的喜好入手,买乐器一类的,但自己完全不懂,又怕买错了。
最后决定买饰,她观察了好几个对方演出的视频,挂坠银戒指手链一类的对方都有,才动了买玉的心思。
以前听老人有句说法,‘人养玉三年、玉养人十年’,养熟以后,玉能替人挡灾。
她买的时候,有些迷信地想。
希望他能够一世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