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她歪头想了想,“去看了几间房,有一个房东知道我养狗,直接骂我让我去死。”
“然后,”她数到了最后一件,抬头看了他一眼,才慢慢道,“又碰到了你。”
“。。。。。”江沉晚指节叩了下桌面,“最后一句收回去。”
“我是说实话,”苏白洲温吞着说,“见到你之前,其实不怎么难过。但毕竟你长了张嘴。”
“。。。。”江沉晚气笑了,“苏白洲你什——”
他话未说完,就看到对方手很快地伸向他倒了开水的玻璃杯,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烫的眼圈一红。
苏白洲立刻缩回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
江沉晚没半点同情心,冷漠看着她吹自己的手,“活该。”
沉默了几秒,苏白洲停下吹手的动作,却起了身。
“我不跟你说话了。”
她语气很平和,却异常坚定。
“我好怕啊。”江沉晚闲闲地道,“你几岁啊苏白洲,拿这威胁人?”
听到这话,苏白洲却又没忍住开口。
“江沉晚,”她举起手,比了个数字,看上去像是胜利般,边慢慢道,“我比你大两岁。”
江沉晚挑眉,“所以?”
“所以,”苏白洲缓缓放下手,扯唇笑了笑,“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听不懂,也不怪你。”
“。。。。。。”
江沉晚脸上的闲散渐渐收了回去。
他看着苏白洲转过身,走曲线的线路,慢慢向客厅的方向走。
那一边都是些以前闲置了的乐器,和废弃的曲谱,架子鼓棱角多,极容易碰上。
他淡淡嗤了声,还是抬脚,绕开吧台,跟着她后面。
苏白洲似乎对那些废弃的乐器很有兴,蹲下来在吉他弦上随意拨动了两下,又在电子琴上胡乱按了几个键。
最后,她看到了放在角落的架子鼓,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鼓锤,似乎也打算敲上两下。
架子鼓的吊镲锋利,她却没半点注意,两只细白的胳膊随意晃着,背对着他在鼓面上乱敲。
江沉晚没再继续放任她制造噪音,抬脚上前,欲伸手从她手里把鼓锤拿过来。
苏白洲却像身后长眼睛似的,预判了他要来,却没想好退路,反而往后退了一下,后脑勺直接撞上他的胸膛。
距离一瞬拉近,他甚至能感受到隔着衣料,对方因为酒精而升高的体温,和她身上淡淡梅子酒的清香。
他定神,还是先伸手把她两只手上的鼓锤拿了,不让她继续乱敲。
苏白洲不肯松手,被他用了点力气才抢过去,两人的姿势反而因此更加暧昧。
江沉晚颦眉,正要说什么,苏白洲却抬起了头,也学他皱眉。
客厅的吊灯下,她眼睫像是两把扑闪的羽扇,眼眸像是漫无边际的黑夜下,湖水中央点亮一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