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祺儿退出的话,这大木箱子又该如何处置?总不能,让他们二人又带回去吧?”
韩祺说着,指了指王榻之上的木箱。
很显然,她言外之意,指的是木箱之内被迷晕的假韩王。
“你放心,本王会亲自处置好的!眼下,你应速速率领郎卫,将那歹人卢生给寡人绑来!”
“诺。”
韩祺没得办法,只好领了王命,向殿外走去。
在路过姚月朔和秦百福二人身边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压低着声音道:“我警告你们,休要误导诓骗我王,让我王答应你们,依附秦国去攻打赵国!要是如此,我定绕不了你们!”
“韩公子实在多心了,赵王利用燕人方士,都快把你们韩国王宫据为己有了,你却还梦想着韩赵联盟,真是笑话!本公子明白告诉你,攻不攻打赵国全看韩王本意,与我二人无关!”
姚月朔说得斩钉截铁,根本没拿正眼看韩祺。
韩祺讨了一个无趣,也只能甩甩袖子,愤愤地出去了。
……
“二位秦使莫怪,祺儿自幼被韩子和寡人宠坏了。其实,她也是一心为了寡人和社稷,自从跟随韩子入秦,她就对秦人有了偏见,所以,针锋相对,有时候寡人都被气得没有脾气。”
“大王无需多言,外臣对韩公子的秉性,还是领教多时了的,能够理解。何况,我秦百福确实不是韩人,区区功劳就受韩王封赏,韩公子有所忌惮也在情理之中。”
“寡人之策,岂能被她左右?秦使救下寡人,就是救下整个韩国!如此大功,封赏一二,有何不可?就这么定了,无论秦使何时来我韩国,均可享‘少府’权利,亦可随时面见寡人。”
“待寡人彻底铲除卢生奸党之后,便会命韩祺,将‘少府’之印,为秦使送去。”
韩王说得“诚恳”,姚月朔立马对秦百福使了个眼色。
对于秦百福来说,能得此“少府”一职,自然是对自己仕途和秦国一统而双赢的好事。
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让他觉得,韩王做事,未免有些草率和心急了。
可看着姚月朔急迫的眼神,秦百福就没在多想,而是躬身行礼,表达了谢意。
“得大王重赏,外臣万般感激,在此谢过大王,日后入韩,外臣必当为大王尽心守责。”
“好,好,好,你我君臣说话算话,寡人就等着爱卿再来我韩国的那日,哈哈哈哈……”
韩王正在笑着,王榻之上的木箱,忽然剧烈晃动了起来。
药效已过,假韩王醒了。
“好了,二位先行退下吧,寡人要处理国事了。”
();() 韩王说着,击了击掌,就从殿外跑进来几十名甲士,将两只木箱都抬了出去。
秦百福和姚月朔看得清楚,这些甲士都是韩祺特意留下来的。
二人本来想着就算不能将两只木箱都抬回到密馆,也得留下同韩王一起审问审问假王。
可是,韩王来了个“先发制人”,他的内心,还是不想让秦人知道更多假王的事情。
没办法,二人只得行礼,告别了韩王。
……
刚刚出得大殿,姚月朔就开口道:“这韩王出尔反尔,事先说好了让我们同审假王的……”
“是啊,看他叫进那几十名士卒,明摆着就是要驱逐我们。我现在都有些疑惑了,助其还朝究竟是帮了大秦,还是害了大秦。哎,当时计划之时,就应该要想到如此变化。”
“这有什么,你不要多想,更不要自责了。虽然我们掌握不了假王的信息,但是,韩王话里话外,有拉拢你入韩的意思,依我看,这也是好事。”
“月朔,我也是在愁这个,‘少府’一职何其重要,韩王会心甘情愿,交给我这个秦人?”
“这有什么不行的,别忘了,你毕竟是救了他性命的人。”
“眼下,韩国文武多数被卢生收买,孰忠孰奸,他短时间内是难以甄别出来的。所以,你这个救命恩人,就成了他最值得信赖的。他封你为‘少府’,便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韩王没有第一时间给你官印,应该是想在处理卢生及其党羽期间,把我们拘禁在韩国……”
“月朔说得在理,不过,这应该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信不过我们秦人。”
“管他信得过信不过呢,反正我们帮着他还了朝,也帮着他破了赵王和卢生的阴谋。就算他还防备我们,等韩祺抓到卢生,让韩王审问个明白,就不怕他不向我们秦国求盟!”
“月朔,说起卢生,他应该已经不在韩宫,而是早就领着亲信从密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