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欢欢倒是见怪不怪,小时候她很黏父亲,所以和父亲来过这种花街柳巷几次,后来她年岁渐长,父亲就不准她再来了,可是她当时年岁虽小,对于里头的花样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她故意靠向了温子然,几乎是整个身子都依偎着他了。
温子然吓了一大跳。“你干么?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
“你看到这里面的男女,哪一对是不亲的?”应欢欢睨了他一眼。“我们想要混进来,你就必须装客人,我装成里面的姑娘,如果你不搂着我,万一有别的客人对我有兴怎么办?”
她才这么说着,便看到有一个醉醺醺的客人,都已经左拥右抱了,火热的目光却还朝着应欢欢直射而来。
下一瞬,应欢欢就觉得一只大手极具占有欲地揽住了她的腰,害她差点没笑出来。
这个男人,还是很在意她的嘛!
两人状似亲密地往前走,怀里的软玉温香让温子然觉得好像自己稍微用力就会伤了应欢欢一般,让没抱过女人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就这么搂搂抱抱的走上楼,应欢欢眼尖的看到了葛元与余强进了某间厢房,灵机一动,便假装醉意上涌,不小心撞到一个奴婢。
那名奴婢吓得连忙扶住她,却没注意到自己食盒里的酒被她摸去了一瓶。应该说,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在这怡红院里,所有爷们喝的酒都要付账,谁喝都一样。
不过温子然可就紧张了,他僵着身子看着那名奴婢端着食盒离开,这才稍微松口气,接着板起脸来低声对着应欢欢道:“你怎么可以偷取她的酒呢?诚者,天之道也,你这么做是违反天道的……”
应欢欢根本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径自打断他的话,“我告诉你,我之前无意间得知了葛元的秘密——他这个人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行,一喝就疯,所以我要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出个大糗,破坏他跟余强的关系。”
她拿起酒瓶,在温子然眼前晃了晃。“这一瓶下去够他受的了,谁叫他做人失败,还有那个余强估计也不会好过,敢撞我们的船,就要有被反整回去的觉悟!”
瞧她说得义愤填膺,温子然却还想再劝。“但是我们可以用正大光明的方法啊,不需要……”
“啊!他们的菜肴来了,快跟我过去!”应欢欢看着奴婢将一盘盘菜放在葛元与余强厢房外的菜架上,连忙追上。
温子然阻止不及,只能无奈地跟了过去。
第4章(2)
葛元的茶最后才送上来,趁着奴婢进厢房送菜没注意,应欢欢二话不说倒掉了茶壶里一半的热水,就要把酒加进去。
温子然连忙拉住她的手。“欢欢,我们做人应该内外相应,言行相称,我们在批评葛元及余强的同时,却对他们做出不善之事的话,那与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呢?我认为……”
他这么一直之乎者也,这不行那不肯的,应欢欢真是听够了,她转过头,定定地望着他。“那你到底做不做?”
温子然的话声戛然而止,严肃地与她对视着。
这时,背后的厢房里传来了往外走的脚步声,他二话不说拿起应欢欢的酒,直接整瓶倒进了茶壷,接着迅地盖上壶盖,大手搂着她若无其事地走开,躲到一旁的转角处窥看。
那名送菜的奴婢自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从菜架上取了茶壶后,又送进了厢房,直到那名奴婢再次双手空空的出来,温子然及应欢欢才松了口气。
感受到腰上那只大手闪电般缩回,应欢欢简直想大笑出声,她倾尽全力忍着,整个娇躯都在颤抖着。
“你……满口仁义道德……但根本不是那样嘛……”
温子然哑口无言,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使起坏来居然能面不改色,下手快狠准,连挣扎都没有太久。
两人方才送进去的酒很快就挥效用了,厢房里忽然传来喧闹声,接着就听到姑娘们的尖叫。
每个人都朝着吵闹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姑娘冲出了厢房,有些人衣衫不整、像是被撕破的,下一瞬余强整个人跌了出来,还滚了一圈,他还来不及说什么,葛元已经从里头追出来,朝着余强就是一阵乱打。
“来来来,你们全部过来陪老子喝酒,要脱光光!否则……否则我揍死这个王八蛋!”
有些人认出了葛元,不由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余家的家仆连忙过来拉,但葛元身分不同,他们不敢太用劲,可若不用劲,自家少爷就快被打死了,当真为难得很。
葛元的奴仆也过来帮忙,两群人手忙脚乱,混乱之中不知道谁踢到了葛元,这下葛元的奴仆不开心了,几句口角之后,双方居然打了起来,而这个时候,葛元仍然在痛揍余强……
应欢欢与温子然看得目瞪口呆,两人默默地后退,悄悄地消失在怡红院。等远离怡红院一条街了,似乎还能听到那里吵闹的声音,应欢欢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朝着温子然悻悻然道:“我们酒会不会倒得太多了?”
温子然俊脸抽了抽,最后又恢复那个正直书生的严肃模样。“那个……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嘛……”
葛元跟余强一同在怡红院饮酒一事闹得大了,应仁蔚相当生气,直接撤换掉葛元的职务,让他自己回京城去解释,而应仁蔚为表清白,还特地请京城派一个公正不阿的官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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