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跟着温伯父造过船吗?”
“没有。”
“你懂多少造船的技术?”
“完全不懂。”
“你对自家的造船厂了解多少?”
“一点都不了解。”
应欢欢几乎是瞪他了。“那你知不知道你家的造船厂在哪里?”
温子然一愣,最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应欢欢傻眼,居然对家里的祖业一无所知,她还真服了他。
“我要是你父亲,一定很想宰了你。”应欢欢眯着眼,老实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他能出现在我面前宰了我。”温子然叹了口气,直视着她。“你或许认为我在吹牛,但事关我父亲的性命,我不可能再像以前嚷嚷说要考状元般那么幼稚,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不仅要救出父亲,还要成为造船宗师!”
你哪一次不是认真的?说要考个状元还认真了十几年呢!应欢欢很想驳斥他,但见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及坚决,令她把这番泼冷水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
“你果然是脑子被我打坏了,我不想负责都不行。”应欢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先一步走出温家的大厅。“走吧!”
“去哪里?”温子然不解。
应欢欢回过头,朝着他嫣然一笑。“带你去温家造船厂啊,你这未来的造船宗师!”
她的笑容令温子然心头不由一跳,本能的随着她出了门,神魂都被勾了去。
这丫头虽然每次都对他很不客气,爱管闲事又凶巴巴,但他必须老实说,她真的很够朋友、很讲义气。
他……真的很庆幸有她陪在身旁。
第1章(2)
虽然温家的造船厂毫无伤,但温重光被掳,受到冲击是免不了的。按理说,温子然身为温重光的儿子,第一时间来安抚那些工匠是应该的,如果情势运用的好,说不定还能得到同仇敌忾的效果,可惜情况似乎不是那样。
当温子然与应欢欢来到造船厂,厂里早就接到了消息,不出意料的陷入了混乱,而这种混乱在温子然说出来意时达到了极点——
“凭什么他这位大少爷说想接下家业,咱们就得听他的?平时也没见他管过事,现在温大师不见,就巴巴儿的来捡好处了?”
“听说这家伙一心想求取功名不是吗?那去读书就好啦!瞧不起咱们这种低三下四的做工人,还踏进造船厂里做什么?”
“就是嘛!老子宁可不干了,也不受这种蠢材指挥,传出去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到时老子还要不要在造船界混?”
尖锐的批评从四面八方灌进了温子然的耳中,要是以前的他,早就拿着书中的道理与他们辩个分明了,然而现在他知道了自己当初的无理及幼稚,如今招致批评也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温家造船厂在少了温重光后,负责撑住场面的是一名老师傅,众人都尊称他一声胡老,胡老做事认真负责,手艺也算精湛,是除了温重光之外造船厂里的第二把交椅,他在听到温子然的说辞后也不由得愠怒。
“小子,你说你想接下家业,我只问你凭什么?”即使是老友之子,胡老说话也毫不客气。“凭你是老温的儿子?我告诉你,会进来温家造船厂做事的都是仰慕老温的手艺,可不是贪图你温家什么,你要拿温重光的儿子这个名头来压人,我老胡告诉你,门都没有!”
胡老很清楚温重光是多么愤慨又无奈自家儿子不愿接棒,宁可去作那不切实际的状元梦,原本胡老也劝过温重光,儿孙自有儿孙福,但在温子然屡试不第,又不肯听劝后,他也看不下去了,觉得温子然冥顽不灵。
这回温子然的出现无疑是踩着胡老的底线,令胡老把对温子然的不满一次全都泄出来。
温子然怎会不知道造船厂里的人是如何看他?在来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辱骂都被他视为一种磨炼,如果连这都撑不过,还遑论什么成功?
“胡老,我所谓的接下家业,并不是想借着温重光儿子的名头来作威作福、拿取好处,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救出我爹。”温子然语重心长地道出他的目的。
“救出你爹?”胡老一听,原本严厉的语气微微放缓。
“是。”温子然知道厂里的人都认为这是官府的事,但海盗在海上行纵不定,要捉拿简直难如登天,不如靠自己。“海盗要的就是我爹的造船手艺。只要我能青出于蓝,造出更好的船,一定能打垮那些海盗的船队,救出我爹!”
每个人听了都不由翻个白眼,其中一位名叫小白的进工匠一向崇拜温重光,对不尊重、不珍惜温大师手艺的温子然十分瞧不起,所说的话自然最不中听。
“果然是个傻蛋,以为造船那么容易吗?”
其他人也附和起小白——
“就是,用说的谁不会?我也可以说我如果能击退南蛮,明天就变成征南大将军啊!”
“没错没错,也不秤秤自己几斤几两重。”
温子然没有在意那些讥诮之语,他只是坚定地望着胡老。
“胡老,我知道我以前的所做所为让人很瞧不起。不过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如今我希望能在厂里学习,和大家一起努力,好早日救出我父亲,为了这个目的,什么我都可以忍,什么苦我都可以吃,请您帮我!请大家帮我!”他退了一步,向所有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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