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珂进去把房间的窗户关上,想起她灰尘过敏,正要把房间的门也一起关上,手背上却粘上了一只滚烫的小手。
她将门把手往下按,把门推开。
简珂:“会过敏。”
岑惜:“这点灰尘,没事的。”
比起这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岑惜三两步走到刚才简母拿过相册的书架前,吸气攥拳,从上面取下来那个疑似她一年前丢的本子。
夕阳的余晖顺着在白色本子封皮上铺开。
那天是模拟法庭。
上一组同学正在进行中,大型公开处刑现场,岑惜紧张到恐慌。
更不要说台上有个同学因为太紧张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岑惜被他渲染的更紧张,唯恐自己上台也会那样。
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来来回回去了五六次厕所之后,才看到坐在暗处的他。
指骨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黑色的签字,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面前的评分纸上。
尽管是坐在台下,那股子倨傲仍从骨子里恣意散出来。
从她那个座位,能看见他脖子后面干净的领子翻折的一丝不苟。
她把随身携带的书翻到相对空白的一页,偷偷的把这一幕画下来。
那时候已经喜欢他六年,他像是埋在心里的甜糖种子,画过之后,心真的平和下来。
连他她都敢暗恋,还怕这小小的模拟法庭?
……
巨大的紧张过后人是不记得当时生了什么的,以至于岑惜不记得在台上时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对手的反应,也不记得台下人的反馈,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表现的还不错。
简珂从她手里接过那个本子,从他的表情就可以说明。
他知道这个本子是她的,而且是故意拿的。
阳光似乎偏爱他,碎了一部分在他卫衣边露出来的白衬衫上。
他抿嘴笑温柔似漫天星辰的模样,让她有片刻的晃神。
早些年,人生活的范围集中在学校时,简珂因为学习好,被老师众星捧月般的围在手心。
他也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值得。
但凡他想做的题,没有一道会做错。
如果他的答案和教科书上的不一样,那就是教科书印错了。
鲜少有人知道,在其他人或羡慕或崇拜的风光背后,是日复一日的刻苦。
骄傲也是真的。
因为他不会出错。
直到那一年,他以助教身份去评审她的模拟法庭。
他对岑惜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
偶尔探讨结束后,岑建教授说起他的家人,总要说一句:岑惜啊,哎,不务正业,愁死我了,你有空帮我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