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猫快地吃着自己的鱼,还时不时地警惕着邻居,生怕对方抢它的鱼。
江宁一边捋着大花脖颈上的毛,一边说道:“大花,你最近怎么不来了?”
大花飞快地舔了一下江宁的手,接着继续埋头吃鱼。
江宁又给两只猫弄了两碗清水,把手洗干净,继续干活。
忙了一上午,成果喜人。他炸了三笸箩丸子,一盆酥肉,两盆炸豆腐,还趁着油锅,炸了半笸箩馒头片。
他想着老吴江潮,以他们的条件,过年肯定也是凑和过。
他问老胡:“你说我送他们两家什么合适?”
老胡想了一会儿,说道:“老吴这人不爱欠人人情,你送一点素丸子和炸豆腐就行。至于江潮,你随意。”
江宁就按照老胡的建议,给老吴拣了半篮子炸丸子炸豆腐,另外把自己蒸的包子馒头也拿上几个,凑够满满一篮子。至于江潮,那就真的随意了,每样都拿一点。
他拎着两篮子东西出门,锅里还炖着菜,老胡还得在家烧火,他一个人去就行。
大黄平和逍遥一看他要出门,一起跟着。就连幸福也一起跟着,大花考虑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就这样,江宁带着三条狗两只猫,浩浩荡荡地去了牛棚那边。
他先去的江潮家,江潮跟他爷爷也在准备年货,小家伙负责烧火,他可没老胡业务熟练,白生生的小脸横一道竖一道,满是灶灰,看着让人想笑。
江潮看到江宁十分高兴,再看到他身后的猫猫狗狗,更是雀跃得跳了起来,唤唤这个,叫叫这个。
江宁用手帕给他擦了擦脸,江汉围着一条破围裙出来招呼江宁。
江宁还得赶着送礼,又见他也在忙着,便说道:“我还得去老吴家一趟,就不进去坐了,我自己做的吃的,送给你们尝尝,你们也提提意见。”
江汉接过东西,笑着说道:“你做的东西还用提意见?那肯定好吃。”
两人闲聊几句,江宁便告辞离开,往老吴家走去。
他家里只有老吴的老伴何英正在忙碌,江宁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两人因为怎么做饭生分歧了。
何英忍不住抱怨道:“这个老家伙,固执得很,做饭水平很一般,却又很自信。说他还不高兴。”
江宁附和道:“有的人就是这样,把自己专业上的自信心延伸到别的领域了。”
何英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家老吴还真是这样。
他又问老吴去哪里了,何英指指前山:“我让他出去散心了,我们约定好了,上午我做,下午他做,两人互不干涉。我可受不了一个外行指挥我。”
江宁点头:“何姨你挺有智慧嘛。这样分工挺好。”
江宁把东西留下便告辞了。
他没在吴家附近找到老吴,没想到却在半路上跟他狭路相逢。
山路上,老吴正背着手看天看山。
他一看到江宁,就说道:“过年就是好,连西北风都是香的,你闻到了没?”
江宁吸吸鼻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还真的是。以后喝西北风也能喝个半饱了。”
老吴看着江宁这样子,忍不住就笑。
老吴诚恳地说道:“小江,你这个人挺有意思,别的人看着让人生气,唯有你,看着就让人脸上浮起笑容。”
江宁受宠若惊地道:“吴师父,你这个评价着实太高了。没想到,我也变成一个有的人了。”他以前挺羡慕那些有的同事。
老吴看着江宁,认真地说道:“若不是年纪相差太大,咱们没准能成为知已好友。”
江宁:“老吴,古人曰:相识满天下,知心有几人?知已难求,条条框框就不要太多,我年纪不老,可我心老啊,还有一种朋友叫忘年交,你说是不是?”
老吴沉默一会儿,颔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老吴看看头顶的太阳,说道:“我得回去了,以12点为界,下午的年货由我准备。”
江宁:“……”
老吴背着手离开了。
江宁也往家里家走去,回到家,他跟老胡分享这件事。
老胡见怪不怪:“老吴这人性子就是这么孤僻古怪,也就何姐能受得了他。我听我爸说,老吴年轻时长得很帅气,乍一看,还挺儒雅斯文,为人又正派。很多姑娘为他倾心,但是只要一仔细接触,就都撤退了。就何姐坚持到了最后。”
江宁笑得没心没肺。
两人开始吃午饭,午饭很简单,就是一锅乱炖,几块酥肉加白菜和炸豆腐一起炖,有菜有肉还有汤,主食就是炸馒头片。
可能是被油熏了一上午的缘故,两人的胃口都不太好。
江宁就着这个问题散一下思维:“被油熏久了胃口不好,那厨师的胃口是不是普遍不好?”
老胡则出了质疑:“如果他们胃口不好,为什么没有几个瘦的?”
江宁一怔,确实如此。
他接了一句:“也可能是工伤。”
虽然忙着准备年货是大势所趋,但江宁还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做饭这事,偶尔干点很有意思,一当成任务就倦了。
吃完饭,江宁带着家庭成员,一字摆开晒太阳。
清闲的时光那么短暂,该享受时就不要错过。过完年,春天就要来了,春天来了,春播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