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三娘既然出宫,那么就别回来了。”太后道,&1dquo;就让她在宫外待着吧。另外你也不要去见她,出宫了的人,就不应该再和天子有什么关系了。”
元茂返回太华殿,中常侍立即让人去宣医官。中常侍将他外袍中单脱下,见到后背上的一片红肿,中常侍倒吸了口冷气。
&1dquo;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又不是没见过太后动手。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1dquo;可是陛下也不是以前的孩子了,就算要训导,也不应该是这样。”
元茂听着笑了笑,&1dquo;你真当太后是在训导朕?”
中常侍哑口无言。
他叫黄门送来热水和帕子,医官过来看了之后,送来了药膏。
药膏涂上伤处,升腾起一股清凉,和灼痛混在一起。
元茂坐在卧榻上,让中常侍给自己上药。
太后在害怕。
元茂的头脑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阅历不同,能看出的事也不同。前生少年的他,对太后很是忌惮。对她的棍棒更是有点恐惧。可是活过了那么十几年再看,一眼看出里头的本质。
太后此举何尝不是在恐惧。
恐惧她掌权的名不正言不顺。恐惧于朝堂对她不利的变化,恐惧于她现如今已经不能从根本上撼动他。
真正动了他,一旦事,场面没那么好收拾。只能这么让他受皮肉之苦来纾解她心内的恐惧和烦躁。
他前生掌权十几年,对太后的耐心没有那么好了。权力原本就是卧榻不容他人酣睡的事。亲生父子都这样,更何况他们这样的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也谈不上养育之恩的母子?
原先他打算等太后和前生一样,等她寿终正寝,他才接过她手中的权柄。
但如今没那么好的耐心去等了。
中常侍给他背后的伤处上了药,将中单穿上。
白悦悦平日里除了太和殿等地方不去之外,其余的时候,他在哪里她也就在哪里。
说是她跟着,其实是他带着去的。她偶尔看一些黄门们搜罗来的志怪奇闻,有时候逗鸟。似乎不管在哪儿她都能寻到自己喜欢的。
他看她自得其乐,似乎他自己也汲取到了她身上那股活气。
但是现在,那股活气已经没有了。
他摘下他日常佩戴的一只羊脂玉扳指,交给中常侍,&1dquo;你想办法把这个给她,就说她现在要耐心等待。”
羊脂玉扳指通体玉白,一点瑕疵都不见,看着就知道是难得的东西。
中常侍双手接了过来,小心的道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