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脱困的能力,只是想看看,那人所说的上头,为什么要抓他而已。
在各州府衙辗转,终于在五日之后,张晋被领入了金碧辉煌的皇宫。
哈,弄了半天,竟是宫里要抓他吗?
张晋被安排在一处小间中等待通传,管事的太监走进来,神情淡漠的问道:
&1dquo;你就是张晋?蜀地第一名医?”
张晋看着他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不禁嗤笑出来,点了点头,扬眉道:&1dquo;不错。”
管事太监在他身上上下扫了几圈之后,才尖声细气的说道:
&1dquo;跟我来吧。”
张晋嘴角噙着笑,跟在管事太监身后,问道:&1dquo;公公,不知我们现在何去?”
&1dquo;去清阳殿。”
&1dquo;清阳殿是哪位妃子居住的?”张晋想起戏文中的妃子总是住在什么殿,什么殿的,这清阳殿不会也是哪位妃子的住所吧?
想了想后,又兀自喃喃自语道:&1dquo;不会让我去接生吧!这我可做不来。”
管事公公冷冷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质疑,便不再跟他说话了。
张晋摸了摸鼻头,心里做好了打算,如果这般大费周章把他抓来,就是为了给一个女人接生的话,他铁定扭头就走,管他什么皇宫内院,这世上就没有能够困住他张晋的地方。
远远走近清阳殿,张晋便听到几声咳嗽声,声音低沉沙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女人。
管事太监经过通传之后,将张晋带了进去,张晋看到了那个坐在龙案后清癯俊秀的男人。
高颀单薄,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内衣,肩膀上披着一件锦绣龙袍,髻随意的挽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如刀锋般纤薄锐利。
他抬起双眼,看到了管事太监和张晋,只是一眼,便让站在门边的张晋觉得喉头一紧,瞬间生出一种被那人完全看透的感觉。
&1dquo;还愣着做什么?见到皇上,还不下跪?”管事太监跪在前面,对张晋招手道。
张晋这才从失神状态中回过神来,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回想,他觉得真是太丢人了,人生第一次窘态,就那么被那个人看了过去。
&1dquo;不用了,你也起来吧。”明黄色身影随手挥了挥,算是免了张晋的大礼。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与帝国权力最高的男人说话,张晋只觉得看着他便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压迫感,导致自己呼吸有些不稳。
&1dquo;皇上,这位是殿前司大人献上的蜀地第一神医,您看要不要试试?”
张晋眉头一掀,敢情不是让他来帮皇帝的妃子接生,而是直接帮皇帝看病&he11ip;&he11ip;殿前司大人&he11ip;&he11ip;献上的?哈,他什么时候成了殿前司大人的私有物品,竟然可以随意用来敬献给皇帝了?
听说张晋是神医,皇帝又从如山的奏折中抬起了那双锋利又内敛的眸子,在张晋脸上扫了两圈后,便放下御,在龙椅上坐下,伸出了右手,随意搭在一旁的软垫上。
张晋不知道要干什么,却被管事太监拉着上了前,站在龙案一侧,看着露出衣袖的那一截细腻的肤质呆。
&1dquo;张神医,给陛下诊脉,你需要跪着,方显礼数。”皇帝的贴身太监对张晋如是说道。
张晋不解,看着皇帝久久不言,皇帝摇了摇头,清雅的声音道:
&1dquo;算了,站着无妨。”
张晋伸出了手指,缓缓的放在那人的脉搏上,为无数人诊过脉的他从未像这一刻般紧张,不是对自己医术的怀疑,而是为指尖那抹似有若无的凉滑&he11ip;&he11ip;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张晋收回搭脉的手指,皇帝收回手腕,又拿起了先前搁在一旁的御,从容的问道:
&1dquo;如何?”
张晋看着他削尖的侧脸,又将目光落在他修长碧玉般的手指上好一会儿才道:
&1dquo;胎里病,无法根治。”
皇帝身上的这种病,他在民间也曾见过,一般都是成年之后病,有二十年,有三十年,像他这般身怀此病,还能活这么长时间的,也属罕见,估计是宫里太医们用尽天下良药才支撑着他的性命。
听到张晋如是说,皇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想来是对自己的病情有所了解。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贴身太监骄喝一声:&1dquo;大胆刁民,休得胡言!来人呐,押下去听候落。”
说着便有两名带刀侍卫走了进来,张晋看了看他们,又将目光落在神色淡然,不惊不恼的皇帝身上,冷静的说道:
&1dquo;虽短时间内无法根治,但若经过在下调养,陛下当可多增五年寿命!”
皇帝转头看了看他,对两名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出去,然后看着张晋有些稚嫩的脸庞,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