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低垂着眼脸,月白色的衣裳罩在他肩上,隐约勾勒出他不同于女子的轮廓。他双手撑在绒毯上,还未等伏下身子,双肩便被紧扣着止住了前倾。
面前之人容貌张扬华丽,可眼眸却覆着细雨般的朦胧,似是藏着他未懂的复杂。
他只沉进去一眼,就垂下头来不敢再看,生怕再让那双眸子再瞧出些什么。
&1dquo;你。”
苏雨不晓得该如何化解此刻的情形,纵使她想即刻将心中的话问出口来,依着宁宴如今乔装的身份也未必能如实相告。
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还平摊在两人身侧,难得苏雨还有闲心回忆着宁宴女装的面容。
&1dquo;公主。”
一声轻颤着的哭腔再度将她的思绪拉回,苏雨搀扶着跌跪在地上的人,目光扫过他面容上的红晕,鼻尖也随之钻入一股清香。
说不上名来,这香气越是靠近越是明显。
头一次苏雨感觉到了陌生,却又迅反应了过来,宁宴现在想必便是进了潮期。
&1dquo;你,需不需要标记。”
这话刚说出口,她便觉着唐突了。宁宴片刻前才被她拆穿身份,眼底的惊恐无措还在面前,若是她这么说难免让他觉着自己对他有不轨的心思,还是差人将地坤用的清心丸拿来才好。
可苏雨指尖刚触及摆在桌前的银铃铛,便被宁宴轻拽住了。
&1dquo;奴愿意。”
宁宴恭顺地跪在她身侧,仰头间眸中带着故意流露出的媚色。
未入公主府前长期的训练早已经将他的信香用秘药压制住了,除非是服了解药便是潮期也不必担心被人觉。
苏雨已然起了疑心,不过在瞧见他面容的那瞬却平静下来不少,想必外界的传闻是真的。
&1dquo;公主。”
这些虽早被教导过,可以天乾之身匍匐于天乾之下,这个念头无端让他心生战栗,喉头似涌上一阵酸水涩得他再难说出话来。
苏雨并未晓得他如此繁杂的心思,他一向善于隐藏心事,更何况两人现在还只不过是个陌路人。
相较于面前之人的忐忑,苏雨眼眸亮得出奇,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想即刻凑近的冲动。
&1dquo;你当真愿意?”
她就说即便宁宴是忘了她,也会不自觉靠近她。
&1dquo;你。”
宁宴去面具之后的面容如冷玉般清冽,大抵上带久了面具周身也多了份朦胧的阴郁,沾染上潮期的焦躁和渴望时,又破碎地惹人生怜。
她掌心贴近,回忆起记忆中天乾标记地坤该做的事情,搭在宁宴腰际的手臂缓缓收紧。
&1dquo;别害怕。”
周身的白茶香被悄然释放出,担心地坤难以承受她的信香,苏雨刻意控制着。
可即便如此,怀中的人依旧颤得身子绷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低沉又撩人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