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侧躺在水池旁的大红女子微微动了动,大腿处的红衣像是下滑了一寸,露出了更令人无法无视的雪白肌肤。
她面对着池水,朝着那空无一人的宫殿笑了笑,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带着摄人心魄的妩媚,只冷冰冰道:“过来。”
龙皎月赶紧扭扭捏捏的过了来,跪坐在那个大红女子的旁边。
白露穿着松松垮垮的大红衣裳,微微蜷缩了玉腿,突然翻了个身,面朝她,双手撑在地上,将脸贴近龙皎月的脸上,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龙皎月一看见白露的脸,眼里的泪水像是泄了堤的洪水,一串串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白露的脸比以往更是美艳——其实在仙姝峰的时候,她这个长流第一校花的名头早就让给了白露。面前这个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是万种不同的风情。
不过她已经不是白露了,龙皎月看得出来,就在她眉心,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上,烙印着深入骨髓的重华魔纹。她的眼睛漆黑而迷蒙,带着让全天下所有男人都可以疯狂的妖冶妩媚,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吐露出带着芳香和暧昧的词眼。
龙皎月的眼泪稍微滞了一滞。
白露看着她,完全是打量一个猎物的模样。她伸了手,把玩着龙皎月垂在胸前的一缕丝,两个人都紧贴着,面上的肌肤几乎没有一丝fèng隙,连她说话时呼出的风都是带着暧昧,直直的吹在她的肌肤上。
白露紧贴着她,像是猎物与猎人之间暧昧不休的游戏,嫣红欲滴的唇在她的唇前,只有那么丝毫的距离,像是挑|逗着花朵的蝴蝶,若即若离,期待着蝴蝶的主动采撷,将最甜美最丰润的花蜜贡献于她。
龙皎月差一点就把持不住贴上去了。白露的呼吸是冷的,连时不时划过她领口锁骨的手指尖都是冷的。
那指尖从她的领口划过,带来一阵冰冷而苏麻的战栗感。白露看着她,像是在隐忍的野兽,只莫测的泛出一个笑容,就隔着分毫贴在她的唇上,若即若离的说道:“说说看,找本尊有何事?”
那字眼咬的又轻又暧昧,仿佛是若有若无的呻|吟声,直直的冲进她的大脑。龙皎月脑袋里一片不可描述的场面,心慌意乱,想要后退,身体却动弹不了。
她是无处可逃的猎物,白露就是肆意蹂|躏她折磨她的猎人。
猎人永远比猎物更有耐心。白露的呼吸在她的嘴唇边游走,像是挑衅似得,徘徊来到了她的耳畔,呼吸浮动,在她的耳畔处,温热的幽香和白玉似得耳垂瞬间通红。
她捕捉到她的变化,感受她快有力的心跳,察觉到她无处逃避的颤抖,只继续暧昧的在她耳垂处轻声娇喘道:“不说?”
龙皎月不是不说,她是说不出口。如今白露果然是主动了,可主动的却是太过分了,这个小混蛋把她折腾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从唇齿间溢出一些不可描述不堪入耳的声音。
龙皎月冷静了片刻,终于红着脸说道:“跟我走。”
白露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只是重将目光移回她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脸。
龙皎月的眼泪又很没出息的滚了出来,只带着竭力隐忍的哭腔道:“跟师傅走,白露,师傅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带你走,我从此以后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师傅也给你去摘。跟我走,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去世上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白露看着她,眼睛黑的像是一潭见不到底的秋水。
幽蓝色的光芒从她的眼里划过,重华魔纹在她的眉心,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白露的嘴边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说道:“哦?你有什么资格叫本尊走?”
龙皎月关于白露的回答,想过万千种可能,干脆拒接的也好,哭哭啼啼的也好,但是万万没想到,她会来问她,她龙皎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龙皎月真心实意的望着她,只说道:“这是我们约好了的,在仙姝峰,你要回皇宫的那一天,我们约好了的。我带你走,我们。。。。。。。。。”
白露蹙眉,那动作似乎有万种风情,心碎的模样能令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为她心甘情愿扑汤蹈火而死。
她妩媚的朝龙皎月一笑,说道:“哦?是吗?可本尊现在不想了。”
龙皎月如遭雷击,只颤抖道:“怎么可能,我们约好了的,白露,你跟我走,你如果恨我,你以后还可以有千百种方法折磨我,和我走,我会对你好,我誓,我。。。。。。。。”
白露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场拙劣无比可笑至极的表演。她离开了龙皎月的面前,眨眼间就已经坐在了金座上,遥遥的看着龙皎月,慵懒的撑着一只手,朝她说道:“继续说。”
龙皎月说不下去了。她只看着坐在金台宝座上的白露,哀伤而绝望的说道:“我是一心一意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我可以誓。”
在情爱里,比伤心愤怒更可怕的事情,是无所谓。
她根本就不在乎了。
龙皎月拙劣的说着,她不知道该怎样说,她比划着自己的心,只说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把我的心挖出来看。”
她红着眼眶,像是祈求得到她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动容的可悲小丑,只慢慢的解开衣裳,朝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如果你不信,挖出来看看。”
白露坐在金座上,从红色的裙裾下露出的雪白的玉足,只漫不经心的摇晃着。她朝龙皎月无情的笑笑,只说道:“我信,我怎么不信。”
她毫不在意的坐在金座上,撑着胳膊,慵懒的看着她,只像是看着她声嘶力竭的表情,无动于衷。
是吗?
原重阳那副模样,龙皎月现在也终于是能理解了。
她站在那大殿里,只仰着头,看着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金座上的绝色女子,语调几乎没有一点起伏的说道:“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