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不禁莞尔,回握他的手,&ldo;嗯,不走。&rdo;皇帝似乎放下心来,未几,闭上眼。他唇边带着笑,眼皮阖起的时候,看上去安详平静,连眉心的那一道痕也几乎平复不见。此时此刻,方才的二人似乎换了位置,皇帝依偎着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ldo;徽妍……&rdo;过了会,皇帝忽然喃喃道,&ldo;给朕讲故事……&rdo;徽妍:&ldo;……&rdo;心中啼笑皆非,却升起一股柔软的蜜意。&ldo;陛下要听何故事?&rdo;她问。皇帝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低低道,&ldo;牵牛织女……&rdo;徽妍答应一声,开始讲起来,不过才将到牵牛遇见织女,她就听到了皇帝平稳的呼吸声。&ldo;……织女亦喜爱牵牛,便跟着他回家了。&rdo;徽妍将话说完,手指抚过他平整的鬓脚,少顷,莞尔,低下头,在那酒气尚存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当夜,皇帝宿在来漪兰殿。徐恩怕扰了他,没有给他挪地方。让宫人取来被褥给他盖上,关闭殿门。徽妍看得睡得安稳了才离开,????徽妍听着,心底咯噔响了一下。&ldo;雒阳那边的宗长?&rdo;徽妍忙问,&ldo;你见到他们到姊夫家去了?&rdo;&ldo;只见到了周氏舅姑。&rdo;王恒道,&ldo;长姊侍婢告诉我,说周氏宗长,就是成安侯。他如今也在长安,晌午要带着几位宗老过府来。&rdo;他神色着急,&ldo;二姊,这般架势,莫非真是要出妇?&rdo;成安侯,她自然知道。周氏的先祖周勃封绛侯,周勃死后,其子周坚袭爵,封平曲侯,传至其孙时,因罪除爵。直到玄孙再度因功封成安侯,传爵至今,而周氏如今的宗族之长,也是当世的成安侯。周浚的父亲周宏,是成安侯的族弟,徽妍记得,周宏与这位族兄关系甚善。从前周宏到家中做客,每每提起成安侯,面上总有自豪之色。徽妍面色不定,不答却问,&ldo;长姊现下如何?&rdo;王恒摇头:&ldo;我今晨去到时,长姊在室中闭门不出,我去也不肯见人。我情急之下,才来见你。&rdo;&ldo;姊夫呢?&rdo;&ldo;姊夫也在家中,但未见到人。家人说,他正在后院与周氏舅姑争执,我不好去。&rdo;徽妍沉吟,望望天色,道,&ldo;我稍后便去府中。你莫急,母亲和兄长俱在弘农,现在遣人告知也来不及,我去看看如何再作定夺。&rdo;王恒犹豫了一下,目光忽而闪了闪,小声对徽妍道,&ldo;二姊,我看周氏舅姑是势利之人,长姊无所倚仗,故而受他们欺负,若是……二姊,我是说若是,嗯,长姊若得贵人相助,就好了……&rdo;徽妍愣了愣,看着他,未几,忽然回过味来。脸上一热,她瞪起眼。&ldo;我就是说说!&rdo;王恒忙道,亦面红,支支吾吾,&ldo;二姊你看,你亦知晓周氏舅姑是何脾性,你去也未必有用,不如……&rdo;&ldo;周氏舅姑意欲何为还尚不知晓,事情未明,怎好贸然告知他?&rdo;徽妍无奈,道,&ldo;陛下性情你也知晓,从不偏私。且就算他愿意,此事说白了不过大臣后宅私事,他日理万机,难道要堂堂天子跑来掺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