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如何气喘吁吁,始终鬼打墙似的。
脚上一阵剧痛传来,林雪低头,不知何时自己右脚腕上全是血。
后来她现那不是她的血,是晁曦的血,浓郁得几乎要令人作呕。
可晁曦在哪呢?
林雪想喊,却现自己一点声音都不出。
她心底一片绝望,手和脚都哆嗦个不停,她觉得自己今天要困死在这里了。
直到一个声音轻轻的喊:“林雪。”
那声音好熟悉。
暖暖的,像能照透千堆雪的太阳。
让她在梦里有点想哭。
即便在梦里,她也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么温柔的声音,不配那声音这样轻轻的叫她名字。
可那声音又叫:“林雪。”
林雪终于从梦魇中醒了过来,她觉得脸上一片冰凉,眼底的酸涩最终喷涌而出,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滋味,很幸福,也很哀伤。
林雪慌忙去摸自己的脸。
还好,是干的。
眼泪的涌出只在梦里,让她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她把表情调整得淡淡的看着桑恬:“嗯,怎么了?”
“我要走了。”桑恬声音也是淡淡的,好像刚才那样的温柔,也只是林雪在梦中的错觉。
她坐起来看着桑恬:“嗯,好。”
远离我这片沼泽,你自向你的阳光里去。
桑恬说:“昨晚我喝多你也别多想,是左茗要出国,我和杨静思替她送行才喝多了。”她说着勾唇笑笑:“本来我们也不是那么走心的关系,对吧?”
林雪:“嗯,对。”
桑恬用嘴努努林雪堆在一边的行李箱:“什么时候走?”
林雪:“很快。”
桑恬:“以后就不在邶城了?”
林雪:“嗯。”
桑恬笑了笑:“行,挺好,那祝你前程似锦,下一个恋爱的漂亮姐姐更香。”
她拢着大衣要走,林雪想了想,还是站起来送到门口:“桑恬。”
桑恬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雪像是把什么已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只简单说了三个字:“你保重。”
桑恬一下子就低头笑了,挺嘲讽的,也不知笑林雪还是笑她自己。
她跟林雪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以后跟别的姑娘谈恋爱时,至少得告诉人家姑娘你是谁吧?就算你想对全世界隐瞒身份,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就不能帮你保守秘密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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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走下楼梯的时候,蹬蹬蹬走得很急,也不知是没醒酒还是怎么,高跟鞋跟在楼梯台阶上一扭,差点摔下去,她赶紧稳住重心,低头一看——高跟鞋跟直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