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我刚跟这姑娘说过话,她好像姓桑,找找她身上手机还能用吗,赶紧联系她家人。”
林雪脑子里“嗡嗡”的轰鸣着,一脊背的冷汗,拨开人群往里挤,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苍白的湿漉漉的脸。
林雪懵了。
“林雪。”
这时人群外响起的那个熟悉声音,宛如天籁。
林雪回头,先是看到桑恬羽绒服帽子上一圈白绒绒的毛,在风里飘着,然后一张略惶惑的脸,从拥挤的人群间露了出来。
林雪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挤出人群滑到桑恬身边的。
“失而复得”,“劫后余生”。
以前听说这才是全世界最美好的成语时,林雪还不相信。
桑恬紧紧牵着缪可霏问:“怎么了这是?有人掉水里了?”
林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嗯,有人滑到围起来不让进的那一片,冰面裂了。”
桑恬:“太危险了吧……”
她话音未落,一双清丽的眼突然睁大。
缪可霏悄悄放开了桑恬牵着她的手。
因为林雪突然的、紧紧的、这辈子都不想放开一般的,抱住了桑恬。
连缪可霏小小年纪都能看出,这个拥抱不是好朋友之间的那种抱。
而是充满流动的爱意、脉脉的温情、和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
林雪紧紧抱着桑恬,像要把人嵌进自己怀里一般:“桑恬,我认输了,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算我tmd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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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闹哄哄的人群才弄清,掉进水里的姑娘不姓桑、姓尚。
桑恬和林雪带着缪可霏,在一边等着救护车过来,在听医护人员初步判断姑娘没大碍以后,她们才往冰场外滑去。
林雪一手牵着缪可霏,一手牵着桑恬,桑恬刚刚一直离不开的儿童助滑器,就成了手里的摆设。
林雪问:“你们刚才去哪了?”
桑恬说:“霏霏想上厕所,我带她去了,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三人滑出冰场,还了租来的冰刀,林雪又在冰场边找到了她刚扔那儿的保温壶,和两串摔烂的糖葫芦。
桑恬把保温壶捡起来,林雪捡起糖葫芦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