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倏地静了下来。
于是心跳声开始变得震耳欲聋。
伸手扶住冰冷的扶梯上行,梁风却觉得自己走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海底。
真情和假意在无数个瞬间交缠、纠葛,最后化成一片片无法控制的狂浪,推搡着她往前走。
她既无法做到完全地遵从自己的心意让自己满意,也无法做到彻底地抛弃自我戴上伪装的面具。
于是浑浑噩噩、跌跌撞撞。
推开屋子的大门,眼前是空荡荡的客厅。
梁风阖上门,才察觉到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上。
室内和室外一样的寒冷。
可她并没有走到窗子前把它关上。
梁风跌倒在沙上,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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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沈颐洲家里回来,梁风生了一场小病。
先是一直烧,还是彭羽现,坚持带她去医院挂了水。
后来又连续吃了几天药,断断续续,折腾到了一月末身体才重好起来。
彭羽用手指圈她腰,啧啧两声。
“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捏死。”
梁风靠在沙里笑。
今日阳光明亮,照在她粉黛未施的脸上。
鹅黄的一道光圈,将她的眼睫照得清晰可见。
手里的热水氤氲蒸上一片朦胧的雾气,也将她的脸庞蒸得微热。
梁风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安静地晒太阳。
彭羽也靠在她肩上,难得的从工作和家庭的琐事中抽身,到她这来休停一会。
两人无声地晒了会太阳。
梁风听见彭羽问她:“过几天过年,你回乡下吗?”
梁风没睁眼:“回的,你呢,也要回南边吗?”
彭羽点点头。
“后天就走。”
“注意安全。”
彭羽笑了笑。
梁风抱住彭羽的手臂,片刻,听见她问:
“你和沈颐洲分手了,是吗?”
梁风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笑着回道:
“男女朋友才有资格说分不分手。”
彭羽也睁眼看着她。
她分明脸上是笑着的,可她却觉得梁风似乎变得和沈颐洲有了几分相似。
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心里却并非如此。
彭羽不禁觉得莫名的难受。
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