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人并不多,是几个沈颐洲生意上往来密切的伙伴,包括那个戴老板。严琛并未被邀请,但是他在酒店的楼上开了一间房,视野正对酒店门前的那条马路。
严琛告诉梁风,戴明善今晚会晚些来,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戴明善的航班信息,七点才落地燕京机场,赶到饭局至少也要八点。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戴明善进入包厢之间,让他彻底失去竞争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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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把手边的烟熄灭,转身关上了客厅的窗户。
太冷了。
坐回到沙上,才现自己的焦虑依旧没有缓解。梁风眉头蹙着闭上了眼睛,觉自己开始有些忽冷忽热了。
好像是着凉了。
心情于是更加烦躁。
一整个下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严琛告诉她,今天就算做不成也还有下次的机会。他倒是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眼下看着梁风已经真的接近了沈颐洲,反而不像从前那样逼得紧。
他想放长线钓大鱼,这就意味着,他希望梁风能更加长久地待在沈颐洲的身边。
这想法让梁风有微弱的不安感,明明说好只帮他一次的。
客厅里,安静的顶灯照在梁风的身上。
她唇色不知何时变得有些苍白,赤裸的双臂无意识地抱紧在了一起。
忽冷忽热的感觉更重了,脑袋里开始有些昏沉。
梁风睁开双眼,正准备去楼下找找有无体温计的时候,手边的闹铃响了。
身子忽的就定在了原地。
下一秒,梁风伸手摁掉了闹铃。
时间到了。
梁风在原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拨出了沈颐洲的电话。
七点半,他饭局刚刚开始有一会。
梁风重坐回沙,靠在扶手上,耐心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
第一通,他没有接。
梁风没有等待,很快又重拨了过去。
电话在响了十几声后终于接通。
沈颐洲没有说话。
“喂。”梁风低低地开了口。
“你感冒了?”下一秒,沈颐洲就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正常。
梁风愣了片刻,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好像是,”她声音于是也顺水推舟变得缓而低,像是睡前在他耳边的呢喃,“司机跟我说,你今天回来了。”
她说完顿了一下,解释道:“我今天下午原本想用车,司机说你今晚有饭局我才知道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