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女人靠在他怀里流泪、倾诉的时候,沈颐洲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共情、或是悲伤。
更多的是思绪漂移般的失神,和信手拈来的“抚慰”。
而后,过不了多久,他便不会再与她们联系。
他觉得厌烦。
以为梁风也是这样的。
她明明可以的,却没有这样做。
看向梁风的目光于是更深。
冥冥中一种不可言说的巧妙,梁风其实有很多次就快要行差踏错、让他彻底厌倦的时刻,可偏偏在最后一秒,她都能以一种最真实的姿态逢凶化吉。
她绝非什么圆滑、聪慧到能让沈颐洲都找不出错的人,相反,她甚至远远比不上任何一个曾经在沈颐洲身边待过的女人。
她不够放弃自我,不够目标明确,不够听话服从。
就连在床上,都要他多番调教,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可沈颐洲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已有了很浅的温度。
抬手用手背轻抚她脸庞,问她:“还冷吗?”
梁风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不久。”
“对不起,让你等了。”
梁风说完就低头去松安全带,抬起头时,沈颐洲仍在安静地看她。
要去开门的手也就重放回了身边,梁风屏息,听见他说:
“明天搬过来吧。”
怔神的一刻,沈颐洲已经转身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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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梁风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第二天,沈颐洲就让人上门帮着梁风搬家。他没叫她把房子退了,只不过后面的房租都由他来续。
搬去沈颐洲家里这件事也很快就被严琛知道。即使是洛生在沈颐洲身边待了六个月,最后也不过是住在沈颐洲给她在外面买的别墅。
而梁风却住了进去。
严琛说,除了赵轻禾,没有人再住进去过。
那么她现在就必须践行之前许给严琛的承诺。
一月中的时候,沈颐洲的公司会有一场重要的招标,其中有两家公司中标的几率最大,一家老板叫戴明善,严琛喊他戴老板。另一家,就是严琛的上游公司。
严琛的公司根本够不上参与这场招标,但是他的上游公司可以。一旦中标,那么严琛的公司便也能顺水推舟地从中获得巨大的订单与利润。
梁风听不太懂其中具体的细节,她只记得严琛告诉她,十号那天晚上他们会有场饭局。梁风要做的,就是“弄死”那个戴老板。
然而到了十号那天,梁风已有四五天没见过沈颐洲。
下午的时候梁风假意要出门,问过司机方不方便。司机说今晚沈先生有饭局,可以帮她叫其他司机。梁风说了谢谢,她自己出门就行。
严琛那边很快就给她了沈颐洲晚上饭局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