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女史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1dquo;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哪有臣子想来就来的,若公主与驸马真是那恩爱两不疑的夫妻倒也罢了,可驸马府中那般多的姬妾,他今儿去那个院子,明日来这个院子,公主你将你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呃,真是一针见血啊。玉髓儿在背后默默地给老姑姑喝彩,果然还是需要有见识的女史在公主身边的。
&1dquo;可是你兴出这般多的规矩,我还怎么同驸马恩爱两不疑啊?”姬央急了。
&1dquo;若是驸马对公主有真心,只会更尊重公主的规矩。若他无心,便是没有规矩,公主也依旧得不到他半分怜惜的。”罗女史道。
真是说得好有道理啊,姬央自己都快被罗女史说服了,不过她还是得据理力争,&1dquo;可我同驸马在婚前素不相识,彼此哪里谈得上真心,自然要日夜共处以生情义啊。这才半年不到呢,兴什么规矩啊?”
&1dquo;国不能一日无法,家不能一日无规。公主有心同驸马相处,驸马也当同此心才是。”罗女史寸步不让。
&1dquo;行行行,今日驸马亲口跟我说的晚上要过来用晚饭,我也同意了,这下总行了吧?”姬央道。
罗女史点了点头,&1dquo;既然公主这般说,臣这就下去准备。”
老姑姑有一手好厨艺,这也是姬央愿意忍她的原因。
只是姬央的话说得太满,自己的脸被自己打得啪啪作响。试想啊,今儿沈度可从头到尾都没答应她去北苑用晚饭的,完全是她想当然了。
想当然的结果就是月上中梢了,也不见驸马爷的一片衣角,姬央看着灯下面无表情站得直的老姑姑,脸上真是一阵一阵的疼。
&1dquo;不等了,撤了吧。”姬央摆了摆手。
&1dquo;公主也不用晚膳吗?”罗女史问。
&1dquo;不用,没胃口。”姬央有气无力地道。
&1dquo;臣记得公主在宫中时胃口是极好的,一顿饭能吃两碗米饭,怎么到了这里竟然连米都不沾了?”罗女史语气平静地问,也不等姬央回答就又道:&1dquo;皇后娘娘怕公主在外受委屈,报喜不报忧,臣离宫时特地嘱咐臣每旬寄书回宫,臣自当据实以报。”
&1dquo;你&he11ip;&he11ip;”安乐公主心里飘了些不太好听的话,比如,&1dquo;你这个老虔婆”之类的粗语,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谁叫老姑姑拿着鸡毛当令箭,仿佛万人之上,二人之下呢。
&1dquo;行,我吃饭还不行吗?”姬央翻了个美好的白眼,这真是要管天管地了。唯玉髓儿、露珠儿等人再看向罗女史时满脸皆是崇拜,难怪当侍女的最高境界就是混成女官啊,瞧这女史做得多神气啊。
姬央憋闷得不行,北苑是没法儿愉快地待了,次日起了个大早径直往知恬斋去。
玉髓儿跟在姬央后面满心的担忧,这大早晨的只怕驸马的早饭都还没用,自然不可能在知恬斋,定然是在其他姬妾的苑里,公主这样过来不是找不自在么?
姬央却没想那么多,她&1dquo;蹬蹬蹬”地走到知恬斋外,颇有兴师问罪的气势,可在看到那园圃里的半成品雪马时,却&1dquo;咦”了出来。
那雪马头上此刻立着一个简易的棚子,昨夜飘的雪都被那棚子挡了,姬央的雪马还稳稳地立在这儿,并没变什么模样。
姬央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沈度交代的,顿时就被取悦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乐山见着姬央赶紧迎了下来,&1dquo;公主,侯爷刚打完拳,正准备用饭。”
&1dquo;那正好,我也没吃呢。”姬央步履轻盈地飘上了石阶,其实来时她心里也打鼓呢,就怕沈度去别的姬妾那儿。可没成想他居然在,这可不就是罗女史口中的&1dquo;真心”么?
姬央脱了大氅走进斋内,吸了吸鼻子道:&1dquo;好香。”她本是用了早饭的,但这会儿却又饿了。
沈度换了衣裳从里间出来,看着姬央道:&1dquo;不是让你别来这儿吗?”
姬央笑嘻嘻地上前道:&1dquo;我知道你那是口是心非。若是你不让我上这儿来,乐山早将我拦在外面了。”
&1dquo;呵。就你机灵。”沈度讥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