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峤吃了几块饼,对爷爷竖起大拇指,“那我可要多吃点。”
爷爷慈祥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有好多人吃不惯的,你喜欢就太好啦。对了,程誉说你身体不好,这东西上火,还是要节制。”
谈峤像是才想起,不好意思地说:“爷爷你看我,贪嘴都忘了。”
翁和风心道,根本不是。谈峤从不贪嘴,从不贪吃。
“那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爷爷细细地为谈峤把脉,问道:“平时可有手冷、气喘、出虚汗?”
“对。”哪怕在这样的热天,谈峤的手脚都是冰冷的。
爷爷脸色凝重起来,“你脉象极虚,有死脉复生之象,似断掌接骨,脉象之奇,闻所未闻。”
谈峤顿感意外,死脉复生,指的不就是他的重活?
说的这样准,真是大隐隐于市的老中医。
程誉听着都紧张了,“爷爷,那能治吗?”
“手冷盗汗阳虚之症,下一味对症之药即可。身体的不足之症,要吃药慢慢调理。”
程誉和翁和风双双惊喜,“那就是能治?”
爷爷施施然道:“当然,我先开方子。至于调理身体的,我还要翻翻医书。”
他龙飞凤舞地在药笺上写了几味药,“这中间有一味药难找,附近只有一家药房有,我带你们去抓。”
谈峤真心实意道:“爷爷,谢谢您。”
“治病救人乃医者之本,你们还是小誉的同学,这不算什么。”
坐着破烂摇晃的公交车去抓了药,三人把爷爷送回。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华灯初上,夜晚已至。
谈峤要请爷爷吃饭,爷爷坚决不肯,药钱也不收,说他们小娃娃没什么钱,该省着花。
与爷爷作别,三人从小巷走出,经过一个商场。谈峤饿了想吃点东西,翁和风想了想说:“你和程誉去吃吧,我买个饭团对付一下,刚好这商场开了家武馆,我去看看。你们吃完,我差不多也结束了,不耽误时间。”
他做事果断,话说出时就已下定决心,谈峤不劝。
暂别翁和风,谈峤与程誉往另一个方向走,问:“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行,看你。”程誉憨憨地挠挠白,“吃个便餐吧,不贵还量大。”
“不用给我省钱。”谈峤抬头看商场上方的招牌,视线忽然凝固。
前方,一个把玩着沉香木手串的男人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好几人,都是特殊人种,有向导有哨兵。
他们穿着打扮很潮流,最旁边一个手上抱着滑板。
领头的哨兵左耳戴着一枚黑色耳钉,下颌到脖子纹着大片的彩色纹身,这在怕疼的哨兵中很少见。
他似乎不看路,径直朝着程誉的方向来,把程誉的肩膀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程誉第一时间道歉,想绕过他继续往前,却被前方那群人挡住了。
纹身哨兵耸了耸肩道:“撞了人,这就想走?”
“我是不小心的,你没有受伤吧?真的不好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哨兵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受伤,习惯逃避冲突的程誉不停道歉。
“当然受伤了,很重的内伤,你怎么赔我?”纹身哨兵说完,身后几人全都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怎么会受伤,不可能的呀。我、我……”程誉百口莫辩,无措地望着谈峤。
谈峤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
故意找茬的这人,正是之前慕微光和他提过的,手段很脏的东二区哨兵佟许。
也是他要报复的第一人。
“怎么没有受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受伤?”
老实巴交的程誉说:“要不去医院看看,做个检查。”
从他试图自证的那一刻,他已经输了。
佟许勾了勾唇角,笑着和身后几人对视一眼,毫无预兆地难,一脚踹在程誉肚子上。
s级哨兵全方位碾压a级,程誉当即被踹到吐血,痛得无法起身。
“阴沟里的老鼠,还敢质疑我。”佟许扭了扭耳钉,在程誉面前蹲下,拍拍他的脸,“这小白毛骨相倒是不错,这样吧,我一向很宽容,你把精神体放出来让我欣赏一下,我就不追究了。”
程誉被慕微光欺压时,无论如何都不放精神体,这次也是一样。
佟许等了会儿,“啧”了一声,不耐烦的起身,黑靴踩在程誉手指上,重重地碾。
程誉痛得哀嚎,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充血的瞳孔看向谈峤,用嘴型说:“快走。”
佟许也看到了,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还真是感人肺腑呢,不能自保了,还想着别人。”
他突然笑了,笑声张狂,笑到腰都弯了下去,擦了擦眼角迸出的眼泪。
“感人啊,感人啊,蚂蚁怎么还会想着救蚂蚁啊。”他缓缓转身,锐利的目光锁定谈峤,就像盯住猎物的狼。
还没看清他的动作,谈峤已被他掐住脖子,高高举起。
他表情变得嗜血,眼神渐渐狂热,音调都高昂了,“那我先踩死这只小蚂蚁,小哨兵,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