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6立展的儿子,在京城里的名气可比他的那位姐姐大得多了。虽然若生同他没有交集,但耳闻总是有过的。众人口中的6离,仔细想想,同她方才所遇之人,至少有八分能对上号。
传闻中,那就是个实打实的纨绔,真纨绔。
甚至于用不了几年,他头顶上还能再多个&1dquo;京城银枪小霸王”的诨号。
所以若生转个身就吩咐扈秋娘,找两个可靠的人去探听一番,今天6相家中可有来人,来的是谁,穿的又是什么样的衣裳。
扈秋娘应声退下,若生自上画舫。
连家的画舫已停在岸边,船上视野颇佳。
他们边上亦慢慢的停满了一溜的画舫。
不远处搭建在岸边的高台上,红绸喜庆,灯笼高悬,整整齐齐地坐了几排人。边上有几面大鼓,几个赤着上身的大汉,肌肉紧绷,正挥舞着鼓槌,将大鼓敲得咚咚作响。
赛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26章折花赛
高高的架台之上,挺直着背脊端坐着的几人,突然渐次在鼓声里站了起来。站在正中的人,正是连家的四爷连则宁,他站定后,抬起右手凌空比了个停的姿势。
架台两侧传来的隆隆鼓声,便瞬间戛然而止。
五姑娘宛音坐在若生身旁,瞧见这一幕后转头面向冷嘲起来:&1dquo;三姐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二伯父站在那上头?”
连二爷性情犹如孩童,自然担不得这样的大任,每年的赛舟大会乃是盛事,他当然不会出个头,就是云甄夫人再偏心他,也绝不会叫他站在那架台上主持赛事。
所以这些年来,如果不是连三爷出面,就是连四爷出面,从来也不见连二爷。
京畿上下都知道原因,五姑娘身为连家的人,当然更明白,然而眼瞧着自个儿父亲意气风地站在那,身旁一众勋贵宗亲,待他都客客气气的,她就忍不住得意起来。正巧若生也在朝架台上看,她哪里还能将嘴闭严实了一个字也不提?
说完后,她立即又加了一句:&1dquo;早知道这样,今次就该叫二伯父也一道来嘛!”
她母亲四太太坐得离她们堂姐妹稍远一些,她的胆子也就更大了点,口气愈显刻薄无状。
&1dquo;三姐!你听不见我在同你说话吗?”见自己说了好几句,若生的视线仍依旧凝在不远处的架台上没有收回,她恼了,&1dquo;总不至又是犯病了吧?”
若生一怔,这才侧目瞥了她一眼,问:&1dquo;此话何意?”
五姑娘将手里绣银丝白芍的纨扇摇得呼呼作响:&1dquo;那年也恰逢是爹爹来主持赛事,你一大清早就巴巴地跟了来。结果一上画舫就开始哭,闹着要家去,三姐难道全忘光了不成?”
&1dquo;什么时候的事?”她的确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五姑娘把扇子往膝上一丢,皱起眉头恼道:&1dquo;三姐旁的不忘,这些个事倒全忘记了,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若生嫌她话酸,亦将眉头一蹙。沉下脸问道:&1dquo;既知我年长于你。你需唤我一声三姐,而今这般口气便是你同姐姐说话的该有的吗?”
&1dquo;你倒是越来越爱摆架子了&he11ip;&he11ip;”许是鲜少看见这样面色阴沉的若生,五姑娘显然唬了一跳。声音也跟着低微了下去。
若生定定看着她,仍问:&1dquo;我为何哭?”
五姑娘闻言,却突然支吾了起来:&1dquo;还、还不是因为去岁落水的事。”
是吓哭了。
五姑娘悄悄看她一眼,低低道:&1dquo;所以这么多年没在端阳节出来。你今儿个可别又哭鼻子了。”被人瞧见,连家的颜面都要保不住了。
若生却恍若未闻。听了这话只将视线慢慢收了回去,望向河面,而后状若无意地问道:&1dquo;这般说来,那年我落水的时候。你也在?”
重五这一日,连家的姑娘们便是长房那些个平素不爱在外走动的也都会出来散散心,依五姑娘宛音这样的性子。理应更不会错过。
果然,五姑娘立马说:&1dquo;在虽在。可同我可没有干系,三姐你不要时隔多年又来胡说!”
&1dquo;同你怎么就没有干系了?”若生愣了下,不着痕迹地继续问道。
然而这话落在五姑娘耳里顿时就成了质问,她并不知眼前的若生同她熟知的那一个不一样,还只当若生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早已现,闻言不由得急切申辩起来:&1dquo;怎么就同我有干系了?!我可没推你!”
&1dquo;你没有?”若生的眼神渐渐变了。
五姑娘将搁在膝上的扇子一把抓起来挡住自己的脸,侧过身去:&1dquo;分明是你自个没站稳&he11ip;&he11ip;”
事情已过去多年,当时边上又没有丫鬟婆子伺候着,谁敢说那件事就真同她有干系?何况她连若生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五姑娘腹诽着,看向了河面。
宽广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停满了画舫。
而此行参加赛事的小舟,就一排排有秩地停在前头河段上,正正映入了画舫上众人的眼帘。
因隔得并不十分远,离得画舫近一些的赛舟上站着的人,此刻他们都能看得清楚。
五姑娘不知是看见了谁,忽然低低叫了声:&1dquo;呀——”
声音不小,边上伺候着的婢女皆听了个一清二楚,坐得稍远些的四太太林氏似也听见了一般,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便慌忙收了声,可眼睛仍一瞬不瞬地盯着河面上的一艘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