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了两天,姚小姐给我一个快递,拆开,里面有张去香格里拉的票。
我拿起电话,打过去:「只有三天假,不够香格里拉,只够L市。」径直挂断电话,拉开办公室的门,直直的阳光直she在我的办公桌上,打开行事历,拿起电话,跟章女士好好协商一下我三天假期的事项。
我想,她应该对於我重追逐生活的事qíng不会有异议,看在我为她工作一个月没休一天假,再加上以後可能一辈子为她公司卖命的分上。
晚上回去的车开得有些快,差点闯了红灯,不过还是在临冲过去前踩了刹车。夜色中灯光点点,霓虹闪耀。
我最热血美好的年华,我所有对幸福的憧憬,就是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里被湮灭。我在爱qíng面前赤1uo1uo地守护著它的美丽,终是输了,我坚持著哭著痛著死心著最後也甘愿认了。
我曾想过爱是要让人幸福的,不爱了我也会让他继续幸福下去,只要他乐意。可这个世界,老天不会因你是个好孩子而有所善待,倒往往是所遇非人;而偏偏,让你幻灭的也是那个你最爱的人。
终还是,从头至尾,只有自己才能保护我自己。
等候绿灯时,我打电话给聂闻涛:「我明天八点半的飞机到L市。」说完静静等著他的回答。
久久,久久,久得我以为听不到回答,那边「嗯」了一声。
我笑了,眼泪从眼角滑下,冰冷地滑下我的脸。
绿灯了,後面的车在按著嗽叭,开动车,我微笑。至少,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爱著你。真好,寂寞再深悲伤再浓也不会让你孤独到窒息。
寻找的幸福,代替旧的伤痛。勇气不减,信念不灭,我活著,还是那个站著就能顶天立地的人,我不会让错误再继续充斥在我的生命里。即使,我只能挪著残破的身心一步步地往前走&he11ip;&he11ip;第14章
在飞机上现自己高烧,我撑著下了飞机,机场里那麽多的人,却不见任何我认识的人。偌大的场内,我拎著包,拿出菸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把包甩在肩後,笑笑,向门外走去,找个地方歇歇吧,烧退了再说。
刚出机场,门厅柱子前站著一个人,直地站在那里,黑得蓝的眼睛向我看过来,我向他招手,「过来。」他不为所动。
我再招呼:「过来。」
他还是不动,只是用他墨蓝的眼睛带著点不著痕迹的审视看著你。这个男人,这麽多年,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要麽飘忽,要麽凶狠,要麽难以琢磨。
我笑,眯著眼睛:「过来,老子要晕了&he11ip;&he11ip;」我想我至少烧到四十度以上已经头昏眼花了,要不那个男人我怎麽看著有两个头了。
我摇摇头,下一刻感觉有人拖住了我的手,有粗糙的手探上我的额头。
「妈的!」聂闻涛低咒。
我呵呵直笑,任由他拉著走,像飞著跑似的,包包早已被他动作粗鲁但力度不大的手抢过去拿著。到了不远处的停车场,一上车坐著我就觉得在飞机上耗著把能量都用gan了,这时候聂闻涛要是把我拖野外给活埋了我也没力气反抗。
「喝点水。」一瓶水伸到我面前。
我勉qiang睁开眼,面前的男人还是毫无表qíng,看不出喜怒哀乐,更看不出有什麽担扰。如果不是知道这人从小到大都这麽一号表qíng,连我都会以为我就算真死了他也不会眨下眼。
不过&he11ip;&he11ip;想起我「葬礼」上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惊慌表现,我的嘴角就不由得想向上翘。
还好,虽然我不是很了解面前这个男人,但至少,我了解了对我有利的那一方面。
「喝水。」瓶子被放在我的手上,瓶盖已开。
我就著喝了两口,偏了偏头要睡:「到了再喊我。」「系安全带。」硬板板的声音在说。
我实在没力气再理他,把头偏向车窗边,「就这样了。」一只手伸过来帮我扣安全带,带著一股温暖的清慡味道。
突然鼻酸,多少年了?时间长得好像这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在照顾自己,就连跟李越天的那些年都是我在照顾他,有多少人真正为我著想?我偏头把眼睛埋在椅背里,这该死的高烧,烧得我跟女人一样脆弱。
真是烧得太过,身上湿汗连连,眼皮连抬起都觉得吃力。浑然间察觉聂闻涛停了车,打开我这边的车门看著我半晌不动。而後我感觉到我的脸上被一根有粗茧的指头挫了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