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皇后现在住什么地方,据传闻说皇上嫌魁元宫刚翻有味道,特意下旨表示在皇后产子满月前,不可搬离天启宫后殿。
人家正房与夫君住在一块儿,你一个小妾不长眼睛的凑上去,那不是找罪受么?
曲轻裾作为孕妇,并不觉得现在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她坐着凤辇到御花园时,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她一出凤辇,便拜倒一大片。
&1dquo;诸位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曲轻裾看了眼院子里摆放着的各种jú花,笑着道,&1dquo;本宫早前与诸位夫人也都来往过,夫人们可不要因为换了个地方,便与本宫拘泥起来。”
命妇们口中称谢,按着身份依次坐了,很快便有太监捧上珍稀的jú花放到中间早已搭好的雕花案台上让主人观赏,每盆观赏一会儿便捧上去,呈上来的便是更加漂亮的一盆。
众人不管是真的惊奇还是装样子,口中都不断出赞叹,仿似这些jú花不是人家所有,是神仙赐给皇后的一般。
曲轻裾端着一杯红枣茶慢慢喝着,她现在已经不喝其他茶叶了,就连参茶也不沾,唯有红枣喝了对自己与胎儿就好,所有这两天开始慢慢改变胃口。
&1dquo;这盆花倒是有些意思,”曲轻裾指着一盆花瓣背面为白,内里为紫的jú花,她以前也养过这样一种jú花,不过一直不知道名字,因为工作忙,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开出的花样也没有这么好看。
&1dquo;回皇后娘娘,这盆jú花叫做香山雏凤,因花瓣像凤凰般漂亮,所以才得这个名字。”捧着这盆花上来的太监眼带喜色的回答,原本他以为这盆花不起眼,不能得皇后娘娘的青眼,谁知竟是唯一得皇后娘娘垂问的,可真是祖爷爷保佑了。
&1dquo;香山雏凤?”曲轻裾沉吟半晌,&1dquo;这名字取得好,木槿,赏。”
见皇后喜欢这种花,命妇们也跟着夸起来,倒是让这算不得最珍贵的jú花变得珍稀起来。
&1dquo;臣女以为,jú花素有桂丛惭并,梅蕊妒先芳之名,今日能借着皇后娘娘的福气观赏这么多的jú花,真是臣女之幸,”一个身着嫩huang色襦裙的女子声音不高不低道,&1dquo;之前的金龙腾云也是极漂亮。”
曲轻裾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梳着简单的双平髻,但是却更显她的粉嫩之色。
&1dquo;依朕看,倒是那盆翠凤祥云最为漂亮,”贺珩带着一gan子伺候的人大步朝曲轻裾坐着的方向走来,看了眼说话的少女,&1dquo;你是哪家的姑娘?”
&1dquo;臣女敬国公嫡孙女秦朝云见过皇上,”少女见皇帝问询,面色如常的起身,对着贺珩盈盈一拜,&1dquo;臣女妄言,让皇上笑话了。”
曲轻裾看了眼秦朝云言行优雅的模样,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敬国公不就是秦白露的爷爷,那这个秦朝云岂不是秦白露的亲姐妹或者堂姐妹?不过这模样,这做派,倒是比秦白露来得要好看些。
&1dquo;嗯,您确实多言了些,”贺珩不咸不淡道,&1dquo;在场这么多命妇长辈,怎能有你晚辈开口的理。”
秦朝云似乎没有想到皇上会对她这么说话,先是一愣,随即神色如常道:&1dquo;皇上的教诲臣女铭记在心。”
嗯,这行事作风也比秦白露来得高,若是一般人被皇帝这么说,只怕早红了脸,可她偏偏一副皇上为了她好才出口教育她一般,曲轻裾当下感慨,看来秦家还是有战斗力比较高的女人,秦白露与韦染霜的母亲只能算是秦家的失败品。
贺珩当下也有些意外,他忍不住多看了眼秦朝云,对方似乎并没有刻意的打扮,但是偏偏给人一种优雅之感,倒是没有堕了秦家的名声。当视线落到那镶着珍珠的绣鞋后,他收回了视线,语气更加冷淡道:&1dquo;朕不是教诲你,而是提醒你,好歹是书香世家出生,言行上可不能堕了世家名声。”
众人听出皇上似乎不待见秦家,又想起瑞王的王妃乃是秦家之女,又与皇后关系不好,当下心如明镜般。这秦家嫁了一个女儿到瑞王府,结果瑞王倒了。便想塞个女子进宫,真当别的人是傻子,看不出他们家用意般。
有些命妇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朝云的长相,有些不屑的想,就这幅长相,也好意思勾引皇上,能赶得上皇后娘娘一根手指头么?
忠义公夫人田罗氏端起茶喝了一口,不咸不淡道:&1dquo;秦家女家风虽好,可偶有一两个学得不够好的,也是对名声无益啊。”
旁边人闻言,当下纷纷称是,气得坐在一边的敬国公老夫人白了一张脸。
贺珩看也不看这些女人,转而向曲轻裾走去,这都什么时辰了,花赏得差不多就该散了。
☆、第98章
见到贺珩走到自己身边,曲轻裾准备起身给他行礼,却被他轻轻的按住了肩:&1dquo;不必如此,朕刚巧从母后的宫里出来,就过来看看。”
曲轻裾闻言便道:&1dquo;原本想让母后一起来赏jú的,谁知她们二位说宫里事务繁杂,便不来参加赏jú宴了。”说到这,她面上露出一丝愧疚,仿佛是因为自己两位太后才这般繁忙般。
&1dquo;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必去做那等费脑子的事qíng,”贺珩笑着在她身边坐下,&1dquo;两位母后也会体谅你的。”他对于两位太后,还是很放心的。
他之前也问询过太医,说女子有孕期间,不可过于疲累,也不可动怒,不然既伤身子又伤胎儿,那便是大大不好的事qíng了。
听到贺珩这么说,曲轻裾便笑了笑,&1dquo;这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虽然坐在一堆女眷面前,贺珩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他甚至当下面坐着的女眷们都不存在,十分自然的与曲轻裾说着一些小事,仿佛其他人都跟盆景似的。
借着一个空隙,曲轻裾往下面看了一眼,所有的女眷也仿似很自在的与身边人聊天,并没有因皇帝来了而冷场,竭力不让皇帝认为自己不受欢迎。
曲轻裾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坑在场的女眷们,便对众人开口道:&1dquo;原本准备留诸位用过膳食再走的,但因本宫有孕,太医多次提醒孕前三个月不可久坐,所以今日便不留诸位了,怠慢诸位,希望诸位能谅解。”
在场有过孩子的女眷纷纷起身,一边感谢了皇后的邀请,一边说孕前三个月确实需要多加注意,又说皇后与腹中胎儿福泽深厚,定会处处吉祥事实顺利。
曲轻裾笑着让她们退下了,这些人离开前,她还特意看了眼秦朝云,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也很会表现。可惜衣服穿得如此素淡,偏偏鞋子bao露了她的本xing。
人若是要演戏,就要演得bī真一点,除了髻普通,衣服素淡外,鞋子又怎么能忘记伪装呢?
闺女儿的绣鞋是经常更换的,尤其是镶嵌玛瑙珍珠之类,因为清洗不易,洗过之后珍珠玛瑙容易散开或是成色不好,所以一般穿过一次就不会穿第二次了。这也导致若不是有底蕴的人家,一般人不会轻易穿这类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