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太后闻言便道:&1dquo;姐姐这可是为难我,我哪里管过这些。不如后宫事务妹妹暂且管着,但平日还要请姐姐多多帮忙,待咱们儿媳妇生完孩子后,便让她自己管去。咱们两个做母后的,虽然想躲懒,可总也要疼一疼后辈。”
&1dquo;这样便好,”母后皇太后笑道,&1dquo;待咱们大孙子出来,咱们只管含饴弄孙去。”
贺珩听完自然是连连道谢,至于两位太后话里话外表示只管到皇后产子以后,他也明白二人的心意。
出了福寿宫后,贺珩便让殿中省呈了不少的好东西到二位太后宫中,以感激两位太后的好意。
韦太后看着贺珩让人送来的好东西,无奈的笑了笑,身为母亲,哪里舍得让孩子为难。后宫安宁,对于皇帝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事qíng啊。
☆、第96章
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一事,很快就由后宫传到前朝,第二天就有不少命妇呈了贺贴到天启宫后殿,以示一家人对皇后有孕的喜悦之qíng。
随手翻开一张贺贴,大概就是全家听闻皇后有孕,喜不自禁,食不下咽,睡不安眠,只好呈上贺贴表达喜悦之qíng,又说了一堆祝福的话,最后叩拜太后皇帝皇后云云。
帖子内容虽不一样,但是要表达出来的东西却相同,那就是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曲轻裾心里明白这些人都盯着自己的肚子,若是她生下皇子,那便是嫡长子,日后即使别的妃嫔生下孩子,也无法撼动长子的地位。
想到自己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身体,已经孕育了另一个小生命,她就觉得心qíng有些复杂,然后忍不住多用了一碗饭。
两宫皇太后已经让人赏了一大堆能用不能用的东西下来,尤其是韦太后,以一种恨不得把天启宫后殿塞满的气势,赏了一堆又一堆的东西下来。这让曲轻裾开始怀疑韦太后私库里面,还有没有东西剩下。
&1dquo;皇后娘娘,晋安长公主让人呈了贺礼进宫,”huang杨拿了一张礼单进来,呈到曲轻裾手上,&1dquo;长公主殿下还说,待明日赏花宴上,再与您好好聊聊。”
曲轻裾翻着礼单,上面的东西都避开了容易引起麻烦的东西,可见晋安长公主既有意亲近,却又担心沾染上麻烦。把礼单放到一边,曲轻裾笑了笑,&1dquo;你去回了传话的人,就说本宫记着呢,让晋安公主明日早些来。”
晋安长公主与她,原本就是五分qíng义五分互利,如今这个相处方式,倒是选。晋安长公主虽是个女子,但是曲轻裾却觉得此人行事非常果断。当初与北禄伯和离,她几乎是斩钉截铁,并没有做柔弱之态,到了后来反而保住了皇家公主的名声,又为自己儿女夺得了爵位,其实即便长公主与北禄伯不分开,她的儿女也不定有现在这么高的爵位。
到了后来,晋安公主有意向贺珩示好,便直接的疏远了老大老三一家,此举看似鲁莽,实则才更易取得贺珩的好感,任谁也不喜欢两面三刀的人。到了最后,晋安公主这步棋也走对了,如今她成了先帝所有女儿中最风光最受帝看重的公长公主,即便她现在没有驸马,可是京城中谁人敢小觑她?
有这样能耐的女人,难怪连庆德帝那样偏心的帝王,也能被她哄得不顾祖制,硬是封她为长公主,便是曲轻裾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能有她做得那么好。
&1dquo;皇后娘娘,诚王妃呈来贺礼。”
&1dquo;皇后娘娘,忠义公夫人呈来贺礼。”
整整一个上午,曲轻裾就在看各种礼单中度过了,她叹了口气,光是有资格给她送贺仪到天启宫的命妇便已经不少,不知直接送到库房中的贺仪还有多少。
&1dquo;皇后娘娘,瑞王妃呈来贺礼。”
瑞王府的礼来得比较晚,曲轻裾都准备用午膳了才被人送了进来,她随手打开单子一看,倒是有些吃惊了,这些东西真是秦白露给自己准备的么?什么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百年乌等药材,还有什么养身手镯,其他价值不菲的东西更是塞了不少。看完单子后,曲轻裾觉得秦白露不会对她这么好,一定是哪里不对。
&1dquo;这礼单是谁送来的?”曲轻裾合上手里的单子,皱着眉头道,&1dquo;本宫与秦白露素来不对盘,她何时能这般好了?”
&1dquo;皇后娘娘,如今您是皇后,瑞王妃哪里还能与您争辉?”huang杨笑道,&1dquo;这礼单是由瑞王府的管家何福儿亲自送来的,想必不会有错的。”
&1dquo;如今皇上正派查江南旧案,瑞王送这么多东西来,想必是别与用心吧,”曲轻裾才想起如今朝廷上正在查江南的案子,瑞王府给她送这么多东西来,是想,让她chuī枕边风?
这真是好笑,她一个正受皇帝看重的皇后难不成会为了这么点东西,就傻傻的去替瑞王一家子求qíng,那不成了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么?
事qíng涉及到前朝,曲轻裾身边伺候的人都识的没有接话,这也是曲轻裾满意他们的地方,想必世界上没有谁喜欢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不该说的话。
天启宫御书房中,贺珩看完关于江南一案的奏章,面色微沉的用手指点击着案头,沉默良久后才道:&1dquo;宣忠义公觐见。”
田晋珂到天启宫时,贺珩已经把御案上的奏章看完了,见到他进来便道:&1dquo;田爱卿不必多礼,朕今日叫你来,是为了商议瑞王一事。”
田晋珂犹豫了一下道:&1dquo;江南一案已经证据确凿,微臣不知皇上此言何意。”
&1dquo;先帝生前最为喜爱朕的三弟,所以朕无心要他xing命,可是这些案子列出来,实在是触目惊心,朕身为天子,岂能纵容此类事qíng生,”他叹了一口气,&1dquo;忠义两难全啊。”
听皇上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田晋珂哪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当下便道:&1dquo;瑞王之罪虽是难恕,但是这些案子多为手下之人不收敛造成,与瑞王并无直接关联。微臣以为,瑞王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1dquo;那你说,朕该怎么定瑞王的罪?”贺珩看着下方的田晋珂,似笑非笑道,&1dquo;他好歹是朕的兄弟,朕实在不忍心让他后半身太过凄凉。”
田晋珂心头一跳,额头冒出细汗,先帝如今年纪,便有这这般的威慑,实在让人震惊:&1dquo;微臣不知。”
&1dquo;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了,”贺珩也不坚持这个话题,他语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1dquo;如今皇后有孕,她一向与尊夫人感qíng深厚,日后尊夫人若是没什么大事,就多来宫里陪陪皇后。”
田晋珂听到皇上提及此事,自然高兴的应下了,毕竟外甥女如今还很年幼,他这个做长辈的既高兴她有了身孕把后位坐得更稳,又担心她不知事会因有孕而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1dquo;既然如此,朕便没有什么事qíng可以吩咐的,退下吧。”贺珩淡笑道。
田晋珂见皇上面色温和,似乎并没有受江南案子的影响,便放心的退了出去,待出了天启宫大门,他才有些不解的想,皇上难道真是召他来问瑞王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