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主子满脸无奈,以孝道之名婉拒了木槿,后来让自己送了几粒药丸子给大小姐便没有提起此事,没有想到事qíng的真相是这个样子,她摸了摸手臂,大夏天里竟觉得有些寒。
&1dquo;这不是瑶溪吗?”一个穿着绿褂的丫头见到瑶溪出来,扬声道,&1dquo;曲侧妃可好了,我们家主子可是十分惦念呢。”
&1dquo;还未好呢,多谢姨娘挂念。”瑶溪笑得有些难看。
&1dquo;这么热的天,那可真遭罪的,”这个丫头语气突然一变,&1dquo;听说皇后娘娘未出嫁受过一家人nüè待,你说&he11ip;&he11ip;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报应?”
她见到瑶溪变了脸色,笑着拍手道:&1dquo;这老天长了眼的,作恶多端的人,有什么好下场。”绿褂丫鬟微微一屈膝,&1dquo;我敬你是个忠仆,你且多为自己想想吧。”说完,转身便走开了。
瑶溪看着这个丫鬟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照着原路往厨房走去。
魏家送进宫的选女在先帝孝期违反宫规,被皇帝责罚被赶出宫一事,很快便成为京城中的笑话,魏家在京城中好歹也算有些脸面,这下却是颜面全无,连门都不好意思了。
这些选女经过层层选拔,原本是有机会被先帝赐给宗室或者纳为后宫伺候的人,结果先帝驾崩,别说需要守孝的皇室,就连普通百姓一个月内还不能嫁娶呢。
可是他魏家倒好,在孝期间就想让女儿勾得帝注意力,也不想想当今是什么xing子,是贪花好色的人么?更何况帝后qíng深已经是大隆朝人人皆知的事,他魏家的女儿难不成貌似天仙,不然何来的自信乱闯御花园?
魏珠被送回魏家后的第二天,便被魏家人送到京郊的女道观里去了,美其名曰修身养xing,为先帝为皇上祈福。
众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魏家给自家扯的一块遮羞布而已,如今皇上已经下了明旨,魏家的女儿不得进入皇室,魏家人这算是要没落了。
三个月的孝期很快便过去了,但是贺珩仍旧以孝期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身上的穿戴也十分注意,引得天下人再次夸赞帝王的仁孝。
但是不管怎样,按理此时的贺珩是可以纳妃进后宫了,不过后宫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去后宫的意思。
庆德三十四年八月初六,乃是钦天监选出近半年最为吉利的好日子,紫微星以及伴星皆很夺目,又有凰鸟昂之势,所以此日举办封后大典最合适不过。
大隆朝的封后大典十分隆重,先祭拜上天,念祭文;再由帝王与帝后祭拜祖宗,以示先祖,此女便是皇家自己人。再然后由皇帝为皇后亲自cha上凤钗,描眉。最后便是皇后穿着凤凰袍接受文武百官以及命妇们的朝拜。
铜镜前,曲轻裾穿着由织女们连夜赶工三个月做出的凤凰袍,明明这一层层的衣服看起来繁复又华贵,可是穿在身上却不觉得有多累赘。
最外面这件广袖曳地凤凰裙明明没有镶金嵌珠,可就是漂亮得闪瞎人眼睛。
眼看着贺珩认认真真的替自己描完眉,又温柔的为自己cha上凤钗,她露出一个笑。
做完这一切,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贺珩与她双手jiao握,一起走向高台之上。高台上摆着龙椅与凤椅,龙椅在左,凤椅在右。
曲轻裾在凤椅前站定,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就见这些人齐齐跪了下来。
&1dquo;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后便是三拜九叩大礼,曲轻裾与贺珩并肩站着,看着这个场面,她莫名觉得有些心chao澎湃。
&1dquo;起,”礼官扬声道,&1dquo;乐起。”
乐声响起,有些肃穆又有些轻灵,曲轻裾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乐曲,但是看着百官们躬身站立的模样,就能猜到自己这个封后大典可能算是高规格的待遇。
待乐声停了,曲轻裾与贺珩同时坐下后,便是这些官员们按品级单独再拜一次,然后命妇们再来一次,光是看人给自己下跪,曲轻裾都坐了一个多时辰。
待这些人参拜完毕以后,贺珩开口道:&1dquo;今日乃是封后大典,又是朕继位之年,所以特大赦天下为皇后积福,凡流放者皆减六十里,凡服刑者皆减一年,死囚皆延后一月行刑!”
下面的人皆口呼皇上皇后仁慈,福泽万年。
曲轻裾没有想到贺珩会在封后大典上大赦天下,虽说一般帝继位总要大赦一回,可是特意等到今天才颁这个旨意,这也太&he11ip;&he11ip;
她侧头看着身边的人,无奈的笑了笑。
封后大典虽然办得极其隆重,但是后面贤妃等人的晋封大典就简单多了。贤妃的倒还好,其他三个就比不上先帝时同位分妃嫔晋封的场面了,尤其是平才人,那才叫一个寒酸,若不是当日有皇后的赏赐下来,宫里几乎无人知道当日便是她正式晋封的日子。
这人啊,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宫里都是人jīng,哪里还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这平才人不受皇上待见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皇上都不待见了,他们哪里还愿意去捧着?
冯子矜这才知道宫里的日子有多艰难,每日送来的饭菜是凉的,茶叶是陈的,还都是些品相不好的,若是缺了坏了什么,让殿中省补上更是难上加难。
她闹过吵过,最后现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差,甚是有时候连送也不送,如今几个月过去,她才真正的知道,何为奴大欺主,深宫难熬。
&1dquo;主子,韩良娣来了,”夏云匆匆走近屋内,面色有些不好看。
冯子矜苦笑着站起身,出了内室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韩清荷,她脚下顿了顿,走到她面前福身道:&1dquo;嫔妾见过韩良娣。”
&1dquo;平才人请起,”韩清荷笑着打量冯子矜一眼,对方身上穿着一件八成的暗色褙子,全然不见当初在府里的嚣张,她放下茶杯擦着嘴角道,&1dquo;你这里的茶叶太涩了,我让人给你送些来。”
冯子矜婉拒道:&1dquo;不必劳烦韩良娣。”
&1dquo;那怎么行,当年妹妹在王府时可是非雨前龙井不喝,如今进了宫,怎么能委屈自己呢。”她站起身道,&1dquo;今日阳光正好,不如才人陪我一道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