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正鑫嘴上应着,心里嘀咕,是不是外甥去告状了?他立即把关怀送过来。
“舅舅。”曾连喜说,“我晚些再回去,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曾正鑫问:“东西找到了吗?”
“还没有。”
曾正鑫觉得,外甥有情绪了。饭桌上,他又把儿子骂了一顿,之后他胸口闷,量了量血压,竟然直飙18ommhg。
“被气的。”他瞪向曾茂。
肖琼连忙安慰丈夫,同时让儿子来道歉。
曾茂不情愿,但是看父亲捂住心口,喘不过气的样子,他也担心。他终于说出实话——他骗了曾连喜。
文件袋根本不在回收站,因为他早就偷走了。曾连喜很久没有去开那一格抽屉,一直不知道。
曾正鑫忍不住拍了桌子,问:“你放哪儿了?”
“我带到学校了。”曾茂顿一下,“然后……弄丢了。”
曾正鑫又要来气。
曾茂辩解说:“我不是有意的。”
那天,他和一个女同学在图书馆西侧的树林,共进午餐。
女同学的饭盒不小心倾倒了,流出几滴油。一时半会找不到纸巾。
曾茂从文件袋抽出几张纸,给她垫饭盒。
吃完饭,他忘了文件袋,第二天才想起来。他嫌麻烦,懒得去找。
曾连喜几天没现,曾茂以为自己瞒过去了。
*
太阳火辣烫人。
曾连喜三点多回来,上衣湿了大半。
曾正鑫望着他透水的上衣,叹了声气:“连喜,我们谈谈。”
“是,舅舅。”
曾正鑫说出了真相,最后说:“阿茂对不住你,我给你道歉。”
曾连喜低头看一眼手掌。上午他拆绳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割到,手心留下了一条紫红的伤。
舅舅现在告诉他,他昨天至今的忙碌毫无意义。
曾正鑫说:“你离开安桦县的那天,姥姥许了一个愿,盼望你平平安安。我跟老师了解过,你在学校很安静,我知道你记着姥姥的叮嘱,不冲动、不惹事,三思而后行。文件袋的丢失是我们家的责任,如果你的朋友提出索赔,我来给你出。阿茂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我希望这事可以翻篇过去。连喜,你和阿茂是表兄弟,心里梗着刺,对谁都不好。”
曾连喜无法责怪舅舅。他只能翻过手掌,盖住伤口,沉默地点点头。
他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外面客厅没有了动静,他走出来。见到了曾茂。
曾茂蹑手蹑脚。自从昨天逃了课,他就被禁足了,这时想偷偷溜走,突然被撞了个正着,他吓一跳,朝曾连喜龇牙咧嘴。
曾茂口中出来的肯定是威胁。曾连喜无意告状,他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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