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生了接二连三的好事。”高晖摆了个“耶”的手势。
没有人对曾连喜说过“幸运”两个字,从家人到朋友,因他不幸的人接二连三。他很怀疑:“真的吗?你觉得我能带给你运气?”
“当然了。”高晖按一下右臂的伤,“这也是其中之一。”
无论这是不是真心话,至少这一刻,曾连喜得到了欢喜。他眼睛里闪了闪微光。
高晖见到曾连喜耳前碎上的湿汗:“秋老虎真讨厌啊。你老家也这么热吗?”
“嗯。”夏天时,炎热就像巨浪一样扑面而来,烧得人心惶惶。
“这边习惯吗?”
“习惯了。”只要离开灼热的巨浪,南城就是一座清凉的城市。与此同时,他的同学很热情。
正如朝晖,灿烂热情。
闲聊完毕,两人推门出去,慢慢走下台阶。
各自道别,曾连喜转身往回走。
“曾连喜。”高晖站在原地,一会儿后喊住他。
曾连喜回过头。
高晖扬了扬右臂:“谢了。”曾连喜是唯一一个现这一个伤口的人,连他的父亲都没有见到。
曾连喜仔细地记下高晖的笑容。
回到家,他对着小镜子看了自己很久,试图模仿高晖的笑容,扯了扯嘴角。
高晖自然又灿烂。
但镜中的人,生硬勉强。
第5章1o月16日
1o月16日,星期六。
*
阿姨说的大站,设在五公里以外的地方。
曾连喜一大早过去,花了整个上午的时间,结果和昨晚一样,一无所获。
这里的负责人大约五十来岁,他把拖车拉到边上,休息坐下,抽出一根烟,摸到打火机时,他问:“你找什么啊?”
曾连喜将文件袋的样子描述了一遍。
负责人想了想,没有印象。他弹了弹烟灰:“这里虽然整理过一轮,但其实和垃圾堆差不多,东西丢了不好找。”
曾连喜脸上的汗水滴落,润湿了纸皮。他看着一捆捆绑好的废纸,只盼着在某个夹缝中看见文件袋。
艳阳直照的中午,回收站的几人准备开饭了。
曾连喜灰头土脸的时候,接到了舅舅的电话。
“连喜,你回不回家吃午饭?”
曾正鑫给曾姥姥网购了两包米,一桶油,收件人填的是他自己。今天快递员送货上门,无人在家,于是通知了收件人。
曾正鑫打了电话。
曾姥姥问起曾连喜的情况,叮嘱儿子要好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