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娘,杜名军全身骨头缝关节都开始疼,顿感自己那倭瓜秧子似的胳膊小腿都岌岌可危,根本禁不住两下虐啊,没准儿哪天走夜路就碰见裴家的煞星,惨遭对方暗算被挖器官或者卸零件!
“小裴他爱老子爱得要死要活,当初就那样,现在还是。”章绍池讲这话就是一脸浓浓的自恋,“在西西里岛的酒店里缠了我好几宿,都不让我下床……你说他见着你,会不会特想扇你嘴巴?”
再死赖在老章面前骚扰调情就太不明智,这要是当场被那位厉害泼辣的小美男撞见……杜名军心里一合计,敷衍了几句,跟老哥们儿告辞赶紧就跑了。
章绍池瞅着杜名军吓成那副怂样跑了,坐病床上“哈哈哈”大笑了一顿。
他自己按着作痛的伤处,苦中作乐,笑得豪放,畅快。原来小情人还能吓唬人使唤。
笑容慢慢消失,小风飕飕地吹过。贵宾房里各种医疗仪器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房间墙壁和床单的颜色却又显得无比清冷凄凉,唯独少了他想要的那个妙人儿……裴逸根本不会来探望他,那没心肝的白眼狼,不会来的。
杜名军那时评价他:老章,你不算多么正经的人,但就你这样儿人,确实挺让人心动,总惦记咬你一口,尝尝你的味儿。
章绍池回应:甭惦记了,你尝不着味儿。
走廊里,杜名军夹着腚急匆匆离开,闲来无聊找老哥们儿磕牙打屁,还要回去倒腾生意四处划拉钱呢。
杜老板没有注意和他擦肩而过的人。那年轻人有一副蛮腰和长腿,精致面容掩在帽檐和口罩下面,穿铁灰绿色长风衣,以及一双时髦的尖头皮鞋。
当然,肯定不穿袜子。
在医院或疗养院打扮成“传染病勿扰”的形象,完全不会惹人怀疑,高高瘦瘦的帅哥从帽檐下,冷冰冰地剜了杜老板一眼。
谁还不认识谁啊?裴逸往杜名军背后丢了个大白眼。
他手里还提了探望伤号的礼品,偶尔也有冲动,想一把火烧了章绍池那些烦人的“三宫六院”。
算了,懒得计较,好像也没资格再计较了。前任男友的关系,他们五年前就分开了啊,谁还应该为谁守身如玉呢?
裴组长抱着一大株绿植往前挪动,再挪动。
“人形绿植”终于挪到走廊一个好位置,正好能透过微敞的房门,瞥见护士给章总揭开睡衣换药。老家伙一贯骄傲气盛,这些年都没吃过这么大亏吧?年纪不小可也是一身稀罕的娇皮好肉,剜肉掉血多疼呢……
他五年没跟他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才一遇见,终于摸到人影,就连累二舅舅受伤了。心里难受。
第26章入骨相思┃哥你带我回家吧。
在疗养院住了大半月,以章总一向结实耐操的强壮身板,真不乐意歇着养膘,躺得他骨头缝都痒了,还要隔三差五被杜名军那位老基友上门进行言语骚扰。
秘书常来床前汇报,章总在病房里养伤也不忘办公,还挺勤政。
此外就是一群熟人的电话慰问,包括西西里岛船业大王mr。Jiang,还有他老哥哥徐绮跃。
章总头戴“鉴婊达人”的光环,心里早就划出了道道:杜名军那老流氓每次过来探视,纯粹就是膈应他,老惦记着能不能艹,或者能不能借钱拉生意。而远隔大洋的那位江老板,双方谈过酒店赌场合作,就是探听他伤有多重可别挂了,投资可别黄了,要是真挂了赶紧转移目标,不会跟您这儿耽误工夫。
至于裴家大舅子徐绮跃,在公司上坑过他的,探病实质上就是问问老章你的近况惨不惨啊,摔得狠不狠啊?上次卸胳膊的仇,还记在你章绍池的账上呢,你也有吊着胳膊躺在病房的一天……活该!
在燕城这块地界,充满雾霾的灰色天空他看得久了,还真想看看清澈无云的蓝天。
夜深人静,床头小灯打出光晕,章总一人独处,随手翻翻闲书,视频叫春的小猫咪就又来了。
许冉的嘴儿甜蜜蜜的:“老板,人家听说您受伤心疼坏了啦,给个地址和房间号呗,我过去给您老请个安?”
章绍池说,不必了,视频瞧一眼就够了,你就给老子云请安吧!
房间里堆满礼品,许多人66续续送来孝敬他的。章绍池随手翻检,徐绮跃差人送来巴拿马猫屎咖啡、缅甸檀香,杜名军是给他买了几套顺滑的丝绸睡衣和内裤;都是诱惑他骄奢淫逸的玩意儿。
他顺手拎起一个粉红色礼品口袋。那包装纸和蝴蝶结的幼稚款式,看着像Victoriao39;ssecret那种店来的?
章绍池靠在床头,从粉红袋子里翻出一个漂亮别致又很有异国情调的包装,标注着一堆他不认识的东南亚文字。
打开一看他登时两眼直,额角红——里边是一只号称最款式优秀材质、能够模拟十八岁少男少女幼嫩皮肤光滑触感的飞机杯!
章绍池目瞪口呆,再翻那纸袋,还有一瓶泰式橙花香型男用按摩油,以及慰问卡。
手写字迹太熟了,每个字都戳他的眼。
【章总,这次旅行途中遭遇意外,我没能照顾好您,累及您受伤,内心深感愧疚,我万分的自责。送上薄礼一份请您海涵,待您身体安康之日定然当面赔罪致歉。祝您早日康复,一切顺心如意。】
章绍池怒而甩手把那只飞机杯往对面墙上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