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车站时,鱼恒酒醒了。他低垂着头,心乱如麻。醉酒后太多事记不清了,但是他只记得一件,他好像把楼衍强吻了啊!天啊!他怎么可以耍流氓呢!楼衍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鱼恒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在楼衍面前瞎几把撩拨时已经够轻浮了的这件事。他偷瞄着身边人,见楼衍还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心里就更没谱儿了。他不会生气了吧?
无论什么事都能镇定的鱼老板在这件事面前彻底乱了阵脚,他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装喝断片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就这么办!
鱼恒继续装醉,跟着楼衍走到了来时候的站台前。锈迹斑斑的绿皮火车仍旧停在原地,1号车厢门口围着许多鬼怪。
二人路过1号车厢时,听到围观的鬼说——
“听说司被杀了!尸体就那么躺在1号车厢里浑身都是血痕!都凉透了!”
“到底是谁干的啊?2号车墙壁上硬是被撞开个大洞……”
“……”
“……”
两件事的两位罪魁祸默默绕开鬼群,走向后面车厢。
二人来到最开始上车时的卧铺车厢门口,楼衍拿出车票,像是有感应一般,车票自动焚烧殆尽。车门与站台之间滑动出一个梯子,楼衍扶着装醉的鱼恒上了车。他将鱼恒扶到卧铺上躺下,自己则抱着剑望向窗外。鱼恒偷偷瞧了楼衍一眼,窗外微光映衬在楼衍沉静的脸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鱼恒闭上眼,脸蛋微微红,回味着和老婆的那个吻。老婆的嘴唇软软的,嫩嫩的,亲起来口感特别棒!
光想着这点,鱼老板糟糕的现自己竖起了小兄弟。他难耐的翻个身背对着楼衍,想让自己身体冷静下来,冷着冷着,就睡了过去。
……
天空破晓,晨光照耀在大地上,也照亮了隔间。
鱼恒是被一泡尿憋醒的,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起身下床。当看到楼衍在另一边卧铺睡着,心里暖洋洋的。没什么比每天清晨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心上人更开心的事了。鱼恒凑到跟前,伸在楼衍身上揩了一把油,心满意足的出去撒尿了。
当他解决完生理问题,刚一出厕所门便碰到了个大熟人。公孙程站在鱼恒面前,一副精英的打扮,脸上神情也是似笑非笑的,“又见面了,鱼老板。”
鱼恒却一点也不想和公孙程见面,“公孙大人有事?”
公孙程镜片上反了反光,开口道:“司的死,我帮你们在秩序局面前圆了。”
混迹官场上人说话从来不说全,鱼恒经商百年,官人商人说话的方式大径相同,公孙程话里的用意他一下就明白了。无非是表明他已经调查过自己,通过这个想让自己卖他个人情。之前二人交过,鱼恒也就没必要露出商人那套虚伪的样子了,他往门上一靠,睨着公孙程,“公孙大人有话直说吧。”
公孙程刚要开口,陡然神色一变,一闪不见了。
鱼恒一脸莫名其妙。
“快到站了。”
楼衍站在门口,身上背着一把剑一把伞,左拎着黑色背包,右拎着他们刚来时买的零食。
鱼恒转过身,装作一副什么也没生的样子,笑着问:“都收拾好了?”
“嗯。”
也不能所有东西都让老婆拿吧,鱼恒从楼衍里抢过背包和零食,一边背包一边此地无银百两的说:“哎,昨晚好像喝了好多酒啊,我都忘记昨晚生什么了!下回啊你可要监督我别让我喝太多,我这人啊一喝多就断片儿!”
楼衍静静看着鱼恒表演,也不戳破。
火车度渐渐放慢,车子出“呜呜”鸣笛,车——到站了。
下车后,鱼恒望着四周白雾蒙蒙的荒郊野地,嘴角抽了抽,这破车停在了什么鬼地方啊!
一辆私人拉活的小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这车看着不便宜,还有天窗呢。
里面的哥们伸出头来,“两位去哪?杭州市里随便跑,五百一位!”
怪不得开这么好的车拉人,敢情是趁火打劫来的。鱼恒刚想怼司不人道,楼衍就打开车门把他拉了进去
“坐吧,不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可我身上没带够……”
“我有。”
鱼恒:“……”
家财万贯的鱼老板竟然有种被楼衍包养的错觉。
司嘿嘿笑了,通过后车镜瞄着他们,“还是帅哥你聪明,上车就对了,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还经常有大雾,你们走一天也走不出去。”
“那师傅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上有人的?我感觉这地方没什么人来才对吧?”鱼恒见缝插针的问。
司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头皱了皱,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烟雾遮住了他的眼。
“被一个同行拉进来的,一开始也不熟悉路,多走几次就熟悉了。当时跟我一起来这条路上拉人的有十个司,现在就剩了,那个不是疯了就是失踪了!”
“那师傅你胆子很大啊!”
司叹息一声,“谁让来钱快呢。”
“师傅……”鱼恒盯着倒车镜里司的眼睛,声音冰冷透着几分阴森,“你就不怕我们不是人啊?”
司师傅的脸忽然变了色,浑身颤抖起来,一脚踩了刹车。要是没楼衍拦着,鱼恒肯定被惯性带地飞到前面车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