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兴道:“周大哥,把他舌头割了,叫他乱说话!”
周、张两人乃是灵鹤教的高手,虽屈身护卫,但就算刘家的人也不敢当作下人随意使唤。
“就凭你还想割舌头,小心我们把你也烤了,看你白白净净,想必很合诸位妖族胃口。”蚁升道。
“笑话,区区砂砾还想放光?你已经是死人了。”周因尺阴恻恻地叫道,走上前来。
“啊,还真敢动手!”蚁升怪叫。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周因尺道,扑上前来,目光余角一直留意雪炎,生怕雪炎突然难。
“不好啦,杀人啦!孙子要杀我啊!”蚁升大喊一声,转头就跑,在人群中东窜西窜,好似条滑溜的泥鳅。
“小孽畜,度还不赖!”周因尺惊道,一股风一样在后面狂追。
“抓不到,抓不到,好孙子不敬孝!”蚁升便跑边大声嚷嚷,度不快不慢,正好和周因尺拉开丈二距离,在前头又是拍屁股,又是转头吐舌头,差点气得周因尺吐血。
蚁升的度何其快,在泥塑菩萨境内,几乎很少有人能撵上,和周因尺上演老鼠抓猫的游戏,很是从容。
蚁升绕着空地兜了两个圈子,一路上将后面紧追不舍的周因尺气得半死,绕到雪炎他们身边,说了句“上山”,几人便一前一后奔向山上。
猪象愣了会,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蚁升跑最前面,雪炎和那刀丸次之,一路追击的周因尺竟赶不上雪炎二人,气得满脸阴暗,好像吃了狗屎。
旁边众人心惊,看着一行人的追逐目瞪口呆,特别是猪象也跟在最后追了上去,累得哈拉哈拉,好似一团巨大的肉球滚动,给这一景象增添了不少乐趣,不少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也有不少人震惊不已,那男子可是武者啊,论身体强度,谁敢跟他们比,竟被几个小孩甩开,只能在后面吃灰?
当大家知道那男子竟是刘家护卫,更是灵鹤教高手的时候,人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也太逆天了,那几个小孩到底什么来历!
“好肥的胆子,他们踩进学院灵药小径了!”
有人惊叫,现蚁升几人竟踩着小径边上的茂盛野草前进!
上山的路就一条小径,小径边上野草茂盛,奇葩盛开,有不少灵药隐藏其中,据说这些灵药就算对于梵者学院也算宝贝的东西,有专人看管。梵者学院讲究道法自然,所以野草茂盛而无人除之,伴随灵药生长,有些野草竟也带有些灵药的灵性,不分秋冬,一片灵绿。
单独的一条小径上挤满了人,蚁升几人也不顾忌,踩着野草就往山上冲。
周因尺来到小径前,急溜溜刹住了脚步,满脸惊异,随即阴恻恻大笑,笑声令人悚,道:“无知小儿,天堂有路你不走,你非要闯地狱,我看这回你怎么活!”
“怎么,好孙子,你们不来追外公了?”蚁升站在野草中一块大石头上,笑道:“来呀,追上外公给你糖吃!”
周因尺和刚才赶来的刘家一群人面色阴沉,特别是刘武兴,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受过此屈辱。但是他也没法子,就算是他,也不敢踩进野草中,这里可不是善地。
刘武兴道:“敢踩进灵药小径,你们死定了!”
“咩!”蚁升吐了吐舌头,见地上多灵药,也谨慎小心不要踩中了。
这里可是梵者学院,要是得罪了什么大头,就算手持金色牛皮纸也会有人下手抹杀。按松鼠小老头的说法,金色牛皮纸当有一定威慑,但威慑这东西只存在太阳底下,在黑夜里,它就失去了光芒。
小径上排队的修行者们一个个面色惊惶,竟可能远离这一群疯子,但也有人兴趣盎然,拍手称欢,跃跃欲试。
“哇,真有趣,他们当真是什么都不怕!建木爷爷,我也想要玩儿。”一个背上生着朱红翅翎的少女叫道,一脸欢快,若不是边上一个长相和蔼的老头拉住她,估计她马上就会加入进来。
“别胡闹。”她边上一少年道,面无波澜,也和少女一般生着朱红翅翎。
“嘁,哥哥真没趣。”少女小嘴一撇,不说话了。
蚁升现人们竟然怕他,嘚瑟劲来了,偏偏靠近小径,大摇大摆往山上走去。
突然,蚁升感觉到一丝威压,这威压自山腰蔓延而下,并不是刻意释放的威能,却惊得人心悸不安。
一个老人出现在山门口,他腰板挺直,神情肃穆,一身灰袍,负手立于山间,灰白的丝随风飘舞,眼神空洞地盯着山下蚁升一行人。
“坏了,是学院长老!”有人惊心道。
“轰!”
雪炎轻轻一抬手,一股火光冲天而起,径直烧了过去,若狂风大作,山火肆虐,霎时点燃了两个小厮,人们立刻闻到肉焦味,不少妖族闻到人肉香味,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啊!”
事情生得太快,没人反应过来,忽见自身烧着了,满地打滚,哀嚎惨叫。
刘家的下人们一齐扑火,待火扑灭,两人已烧得面目全非,苟延残喘。
雪炎的火焰哪是普通武者能触碰的?但怨不得谁,只怪他们倒霉,踢到铁板了,有雪炎在场的地方,除非蚁升出手制止,否则谁胆敢对蚁升不敬,雪炎就会拼命。
但就算如此,没有任何背景的山野小子竟敢对刘家人出手,那不是活腻了么?
“出手了,竟然真的出手了!”
“这些野娃子活腻了,竟敢真对刘家人出手!”
“离他们远点,不要惹火烧身了。”
人们纷纷惊心,无不变色。
“这女娃子什么来头,好大的威势!”
“她的修为达到什么境界了?轻轻一抬手就火光冲天!天啊,她是梵能力者!火梵能力,难怪这么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