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是啊。失明很麻烦,怕砍错位置干脆多剁了几个地方。”
祈秋为什么老用有色眼镜看他,能不能自己反省一下?(指指点点。jpg)
“你真的在上个副本结束当天就开始游戏了,我都没抱太大希望来游戏碰运气。”许渊庆幸又开心。
祈秋:“……什么?”
许渊是为了找Q小姐才提前进了游戏?那她提前来的意义是什么?!
“他预判了我的预判。”祈秋咬牙切齿,“这回合是我的败北。”
早知道她就老老实实在家赶稿半个月,何苦沦落至此!
催稿夺命赵女士:笑死,叫你咕咕咕,遭报应了吧。
“你今天没穿斗篷。”许渊抬手在祈秋周围虚抓了一把,“兜帽呢?也没戴?”
“没有。”祈秋望着许渊空荡荡的黑色瞳孔,“别想太多,我只是改成了戴口罩。”
“露出眼睛和连头丝都不露给人看是两个概念。”许渊一脸遗憾,“为什么这轮我失去的是眼睛。”
如果你失去的不是眼睛,口罩断开的瞬间你人就没了知道吗?
“别人都可以看,只有我不行,明明我们才是相亲相爱好队友。”许渊一副受伤的表情,假的可怕。
“如果有得选,我相信他们宁可瞎了。”为确保马甲的万无一失,祈秋用百目女的精神污染模糊了输液大厅所有玩家的记忆,但凡他们试图回想祈秋的样貌,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和无数只让人深夜惨叫的赤色眼珠,san值狂掉。
“为什么?”许渊好奇地问,“你长得很不堪入目吗?”
祈秋:“你不说话会死吗?”
许渊:“生气了?那我们打一场吧。”
“想得美。”祈秋抓住许渊冷不丁伸向她脸颊的手,“你当了几天盲人,来学别人摸象。”
“好奇心如果可以管住,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九命猫的传说。”
许渊也不为自己辩解,任祈秋把他的手甩开:“就是因为老是看不到,才好奇得抓心挠肺。让我看一眼,我不就失去兴了么。”
祈秋:不,我预感那时候你会烦人得让我想死。
“来聊点正经事。”祈秋说,“我等会儿要去找本院劳模庸医张医生聊你的病情。依照我对庸医的浅薄了解,他可能在体检、开药、打针、做手术里选一项作为你今天的日程安排。提前问问,你喜欢哪一项?”
许渊:“手术,我可以拖着剖开一半的肠子把张医生宰掉。”
“我会考虑的。”祈秋在手术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决定废除民主选拔,选择统治阶级专。制制度。
走廊外传来滋滋的广播音响:“请各位护士前往医生办公室,开始今天的治疗任务。请各位护士……”
广播一连播报了三遍,祈秋抱起病历,在病床边的抽屉里翻出口罩戴上。
“我也想去。”许渊把脑袋凑过来,因看不见而失去焦点的眼睛褪去往日的肆意妄为,反而显出几分狗狗一样的可怜可爱,“带我一起去。”
“可以。”祈秋不假思索,“只要你能再找一套护士服穿上。”
想到耳边连绵不绝的高跟鞋脚步声,许渊瞬间放弃,把脑袋原路缩回去:“不了,我乖乖在房间里等你回来。”
“又不是没有穿过。”祈秋说,“伪装安娜的时候我看你挺开心的。”
许渊回忆起祈秋给他们俩编织的一系列羞耻台词,犀利指出:“明明你更乐在其中。”
就算是祈秋也很少能拿到豪门继承人和他的小妈这种集禁忌狗血推理于一体的剧本,没忍住多加了一点戏也是人之常情。
ko掉好奇心旺盛的多动症队友,祈秋敲响劳模庸医张医生的办公室大门。
张医生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他先是友好地对祈秋点点头,接着便耐心地等待起来。
医生不着急,护士又什么好着急的,祈秋也很耐心地陪他等。
等了十分钟又十分钟,张医生面露不解:“o66护士,难道只有你听到了广播,你的同事们为什么不过来?”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同事。”祈秋含蓄地回答,“应聘竞争太过激烈,填满了我院病床,入住率空前绝后。”
集合是布给玩家的任务,张医生猜测除了祈秋外没有玩家保住自己护士的初始身份,很符合他预期的结果,男人脸上的笑意愈温和。
“我明白了。”他亲切地说,“欢迎你o66护士,我希望你完全服从我与护士长的命令——如果你不想丢掉工作,沦落到病人中去的话。”
露骨的恶意撕破温和的外皮。张医生知道,眼前的女生刚刚巡视完病房,她的内心一定还残存着对那些怪异可怖的躯体的恐惧,无比惧怕自己成为苟延残喘的一员。
以前的玩家都是如此,越是恐惧越是听话,哪怕命令他们对同为玩家的病人下手,命令他们惨无人道地折磨同类,他们也会在恐惧的驱使下麻木服从。
张医生最喜欢玩家一边催眠自己是被逼迫的,一边手指颤抖地拿起刀割下曾经同伴的血肉,良心一点点泯灭殆尽。
他会让服从性高的玩家活着离开副本,让他亲自催熟的魔鬼在游戏里大放异彩。
作为罪恶的导师,没有比这更让他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在自己的副本里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劳模庸医,在别人的副本里他却是无处不在的传说,何等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