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豫西作为皇帝越地忙碌了起来,书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做,便依旧在研究吃食,另外也开始看医书,每日都有大夫来她宫殿之中帮她与杏儿查看伤势。
杏儿脸上的伤痕倒是褪去了不少,她们二人身上的伤痕也渐渐地好了大半,与从前比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变化。
只是与从前未经历过大火时候的柔嫩光滑皮肤比起来还是完全不同的。
络绎不绝来她宫中为她祛除疤痕之人不知道有过多少,但最终都在谢罪。
因为想要把大火烧过的皮肤恢复成大火没有烧过之前完全一模一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书月起初也有些遗憾,到后来也渐渐把遗憾藏到心底,她与杏儿能有如今,已经是很难得的日子了,不可再奢求太多。
只是杏儿有时候每次伺候她沐浴之时,瞧见书月背上的那片顽固到怎么都无法祛除的疤痕之时,还是感到难过。
这一日,萧豫西不高兴,似乎了大火,那边伺候的太监便来求书月能否去劝劝萧豫西。
书月便又亲自做了一碗莲子羹,让人提着去了勤政殿。
萧豫西见了她,眉宇之间有些愧疚,但倒是脾气好了许多,抚摸了她的头,低声叹道:“我原想我坐到这个位置上,便再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书月立即道:“皇兄如今已经给蜜蜜带来了这般自在的日子,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可言?”
萧豫西眸色又黯然下去,他曾试图拣选些优质的年轻官员,给书月做驸马,但却有要求,便是容貌品质才学俱佳,却不能投入过多在仕途上,一生之重便是陪伴照料好公主。
他倒是选了一人,可人跪在地上满是感激应承之后,转头回自己的府邸便私下道自己喜爱皮肤光滑年纪较小的女孩儿,公主再尊贵,也满混伤痕年纪大了,若非是因为在皇上面前不得造次,决计不会应允,趁着圣旨未下来之前,那人悄悄让人又为自己寻了个年轻貌美的通房,自以为瞒得密不透风,却早被萧豫西的暗探觉了。
萧豫西怒不可遏,当即便寻了由头把那人贬到了一处偏远的县城做案。
这件事倒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便是他从前最得力的部下陈轩之事。
陈轩这人仗义敢闯,行军打仗又最是听话,替他挡过刀,唯一的缺点便是喜欢女人,可这时代男人三妻四妾身边多个女人也是常有的事情,萧豫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方面不大管他。
可谁知道陈轩这一次却玩了个不该玩的人,他不知道为何猪脑子犯抽,去宣德侯府要与昔日鼎鼎有名的大将军晏杭比试,晏杭倒是真的提剑与他比试了几招,二人难分胜负,末了晏杭还用好酒招待了他。
陈轩十分欣赏晏杭的性子,连着去了几次宣德侯府,却因为醉酒做出了让人难以言说的丑陋之事。
他把那晏杭的夫人当成了一个貌美丫鬟给临幸了,醒来之后大惊失色,可那貌美妇人病弱可怜,身着肚兜跪在床上求他怜惜,说晏杭不能人道,自己伺候陈将军之前都还是处子。
她极尽柔媚,又的确生得楚楚可怜,虽然是处,床上功夫却着实了得,加之被单上那一抹鲜血让陈轩心都颤抖了。
不知道为何,他当真对这女子上了心,跪在地上苦求萧豫西准许宣德侯府与6莺岚和离,而后他再悄悄地将6莺岚收为通房。
萧豫西只觉得荒谬至极,当场便怒砸了茶盏,陈轩性子本身也倔强,便只道昔日的好兄弟如今登上皇位便忘了从前的情谊,他不求富贵只求这么一个女人难道都不成?
若是不成,他便干脆辞官归乡,忘却从前一起打天下的难处!
萧豫西几乎咬碎了牙,最终却只能应允了陈轩。
谁让他欠着陈轩一个救命的恩情?
书月静静地听着萧豫西的话,神色倒是淡淡的。
萧豫西愧疚地说:“蜜蜜,等那不成气候的陈轩厌倦了她,我便依旧会让人把她看押起来,不许她过一日舒坦日子。”
书月笑道:“陈将军既然冒着杀头的危险求她,自然是很喜欢的。皇兄不必为这些事情觉得愧疚,蜜蜜如今与从前的事情都离得很远了,那些人过得好与不好,其实蜜蜜都不太介意了。”
她现在也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了。
这样说着,萧豫西总算心情好了些,又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若是宫里没有,我便让人去宫外买。”
书月想起来上次自己说起来想吃一种石头糖,她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京城是没有的,萧豫西便派了人去了阳城去买。
这其中的人力物力,不知得耗费多少,若是这些银钱花费在百姓身上,岂不是更好?她想想都觉得后悔。
因此就算她有什么真的想吃的,也绝对不会真的说出来。
“宫中吃食花样那么多,都是外头吃不到的,蜜蜜都吃不过来了,没有什么很想吃的。”
萧豫西对吃食不是特别在意,何况宫中御膳房确实是什么都有,且都是些精致昂贵的食材,这方面自然不会叫书月受委屈。
因为皇帝事物繁忙,书月没有多留,便带着杏儿一道去逛御花园去了。
眼见着都三月份了,御花园里落英缤纷,各色杏花桃花樱花开了满世界,粉白一片漂亮的很。
书月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仍旧是觉得索然无味,便有宫女提了食盒来放到石桌上,伺候书月用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