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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他们苦苦找寻了一百年。容真依旧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昆仑山颠的寒阙宫中。似乎这一世,他都不可能再睁开双眼。
☆、(六十)
这日,九重天上祥云满布。四海八荒尽知,今日乃天帝即位,同时迎娶一生挚爱的好日子。
如今四海升平,六界和气宛如一家。于是乎,四海八荒能叫的上名的各路神仙、妖魔纷纷来九重天道贺。向来威严不可侵犯的九重天一时竟变成了凡间的菜市场,可谓鱼目混杂,喧嚣不堪。
平日除了东北西走便是待在昆仑山的永烨受洛尘相邀,也难得地默默成了这喧嚣中的一员。远望着两礼已成,并肩站在灵霄宝殿高处的天帝绰瀛与终于肯答应做“天后”的洛尘二人。永烨那百年孤寂的脸上,终于化开了少许寒霜。
“听说咱们这天帝陛下,还是前天帝陛下的远房表舅呢!”这时,一法须花白,手托着一挑花仙瓶,身穿绛纱袍、看起来颇为喜庆,像是专职婚庆司仪的仙者道。
“有这事!你从哪儿听说的,我怎不知?”仙者身旁同样法须花白,手持一把白玉拂尘,一身洁白纱袍的仙者好奇道。
“这四海八荒之内,谁家女儿和哪家男儿有个子丑寅卯,还能逃过我这双眼?”绛纱袍的仙者答道。
这么一听,白衣仙者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捋了捋胡须,原来是秘闻,怪不得不足外人道也。也就是月下老儿这个整日爱听墙风的,天下秘闻,他总想探知一二。
“我就说咱们这天帝陛下怎与前天帝陛下眉宇间如此相像,原来是远房舅侄。怪不得南海水君那般逍遥自在的妙人会接九重天这烂摊子。”白衣仙者道。
“可不!”月老又道,“我还听说咱们这个天后吧,最开始还是心属原天帝陛下的,后来被如今的天帝陛下横刀夺爱。”
“你这又是从哪儿听说的?”白衣仙者道,“等等,这怎能叫横刀夺爱呢,应该是移情别恋吧!”
“就是这个意思,你别老是跟我这抠字眼儿啊!”月老道,“横刀夺爱那主儿如今不躺在昆仑山嘛!”
提到昆仑山,白衣仙者提醒道:“你这有点扯远了啊!”昆仑山那位是如今所有大人物的逆鳞,这大庭广众的,要是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是是,我无意冒犯。”月老道,“要说这天帝陛下与天后陛下可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最佳眷属啊!”望着灵霄宝殿之上的那对人,月老不由露出自豪的神色。
“你这用词又不对,什么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明明是郎才郎貌,金童玉童······”
月老终是不耐烦道:“你这老顽固炼丹炼得被炉子熏坏了脑子,傻了吧,老是跟我这儿抠字眼!”
台上老君被月老这么一骂,登时心生忌惮,连忙道:“好好,你接着说,接着说!”
“你看你老是打我的岔,我这想说的都给忘了······”月老仔细一回想,“对,最佳眷属!说到这最佳眷属啊,昨夜我夜观星象,你猜怎么着?”
老君不明所以,茫然道:“怎么着?星象说他们百年好合?”又心想,星象也不该管这事儿啊。
“不是星象,是我宫中那灵桃。”月老道。
“你不是观星象嘛,怎么又观起了灵桃了?”老君看来对月老的跳脱甚是无语。
“你又打什么岔!”月老道。
“好好,您请说!”
月老接着道:“昨夜我夜观星象,观着观着,突然一道白光乍现,我一望,原来是院中灵桃出的光芒。”
“我这掐指一算,想来是因为得知今日这珠联璧合的喜事,灵桃便降下了保二人好合的祥瑞呢!”
老君不由嗤鼻,“你还是得了吧,你那推演之术三岁幼童不足也敢拿出来献丑,还想来,怕是什么也没算出来吧!”
“你说什么!我的推演之术怎么了?”月老最是不愿别人评价他的推演之术,无论好坏,准是一点就着。
谁没事愿触别人逆鳞自找麻烦呢,对象还是月老这个老小儿,老君立即道:“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
“你明明说了,我耳朵可清楚的很呢!”
“我没说。”
“你说了!”
“那是你听错了!”
“我不可能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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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永烨终是受不了两小儿的聒噪,默默退出了人群。不过月老提到的灵桃,百万年了,自从上次陪容真见过一面,永烨也没再有机会见第二面了。如今既然来了,就当是替容真看望它。
此想法一出,永烨便现身在灵桃之下。
似是感受到熟人气息,灵桃突然随风摇动,霎时,漫天花雨从枝头飘落。
永烨一时被花雨迷了眼,回神时却见一粉头白面的书生站在花雨之中。永烨看不出此人的来历,可又觉得此人有些熟悉,不由道:“下是?”
“沉睡多年,不知容真上神可还好?”书生不答反问道。
书生明显是识得他,也识得容真。只是永烨不解,他们何时与这号人物有过交道。永烨不由探查了书生的灵力,越是探查就越觉得这书生很熟悉。可这书生到底是谁,永烨一时也毫无头绪。
见永烨还是未能识破他的身份,书生笑了笑,“在下柳画云,正是容真上神口中单恋女娲三世的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