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守卫牙齿哆嗦,“在,就在后院,后院的暗室。”
眼下这守卫断了手脚筋无法再用,便一掌将其劈晕了,见增援将至,他快走出房间朝人多的大堂而去。幸而已是午后,青楼的客量多,他身形比常人都小,得以暂时隐匿在了人群之中。
见那四个守卫打扮的人如无头苍蝇般没有声张地四处寻他,他便放心地躲在暗处打量整座青楼。待头上插满金银玉石珠钗,身穿金边绛紫服,面上浓妆厚粉的妇人映入眼帘后,思昙目光一凛。
想必那妇人便是这青楼的妈妈,自然知道暗室的位置,且拿了她可做人质。
见妇人扭着迎风腰迈着小碎步满面笑意地招呼完这位贵公子、那位小少爷,诸位大老爷、大老板之后,一守卫来到妇人身旁耳语了几句,妇人便面色一白,脚步踉跄地跑上了楼,似乎是朝思昙之前身处的房间而去。
妇人走得匆忙,身旁只跟了一个守卫,其余守卫仍在别处寻他。时机到来,思昙便跟了上去。思昙自己的衣服被换了,身上便没有暗器。也不知为何今日头怎得这般重,想着平日束用的银簪,随手一摸便摸到一枚珠钗。
珠钗也好银簪也罢,待妇人与守卫前脚踏进房门,为了将动静控制到最小,思昙便在十尺之外将珠钗做暗器甩了出去。随即,守卫便应声而倒。
在妇人反应过来要大叫之时,思昙闪身到妇人身后点了妇人的哑穴,同时拿刀架着妇人的脖子,“与我一同的少年,带我去找他!”
森冷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惜命之人焉能不怕。再看倒在室内的三名守卫,鲜血淋淋各种惨状,当即就犯哆嗦。然而再怕妇人也是拎得清轻重缓急的,下意识便直摇头。本想说不知在何处,可思昙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思昙不想动手伤人,可这妇人看起来不吃些苦头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便在妇人手臂上划了一刀。
切肤割肉当然痛,且还是整日锦衣玉食的女人,奈何她无法叫喊,痛苦地闷哼了几声,额上生生冒出了密麻冷汗。
“走!”说着思昙将刀刃贴在妇人脸上,“若不然,我便在此处下刀。”
抛头露面之人最是在乎外表容貌,且她是女人还是靠外貌吃饭的青楼,自然更在乎容貌的。见识了思昙的狠厉,想来他是下得去手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思昙只一人,就算将他带去,一个小小少年又翻得起什么风浪?忙哼哼着点头。
长刀太明显,思昙从地上捡了一把刀,接着两刀相撞双双生生将两者折断,于是用折断的短刀抵在妇人的后背。整个过程妇人都看在眼里,本以为思昙没有多厉害,可如今这徒手折刀,她活了这么多年何曾见过。。。。。。
感受着抵在后背的断刀传来的森森寒意,她冷汗直冒,生怕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思昙便一刀了结了她。于是到达被层层守住的后院之前她都十分规矩。
思昙被里外三四十余个守卫止了路,不由心生疑窦。小小一个青楼,竟然养了如此多的打手,且这些打手仅为天佑一人动用。
天佑一个男孩,与这青楼有何用,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
难道。。。。。他们知晓天佑是当朝太子?可这说不通啊,小小青楼哪里来的胆子关押当朝储君?且天佑的命簿也并未提到此事,虽司命的载述向来简短,但却是详尽了一生的,未提到的自然是旁枝末节、不足挂齿的小事。
想到此处,思昙原本有些心急,现下便镇定了下来。解了妇人的哑穴,问道:“你可知你们关押的是何人?”
思昙这一问,妇人的脸霎时白成了纸,“这,这不关我的事啊,上面有大人物压着,横竖是死,我也是奉命行事。。。。。。”也不知怎地,之前还撑着一个架子,如今只是被思昙戳破了层纸,就抖如筛糠,也不管抵在背后的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身不过是一浮萍,一可有可无的蝼蚁,只想多活一日是一日,哪经得起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折腾啊!”说着就抱上了思昙的腿,“您大人有大量,这事本是误打误撞,我也是身不由己,您就,您就饶了老身吧!”
思昙甚是厌恶别人碰他,忙想躲开,可妇人将他抱得死死的,他若不是打晕妇人或断了她的手,怕是摆脱不了。但见妇人哭得凄切,似有天大冤屈,思昙一时不好下手。
见思昙犹豫,妇人便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头撞向思昙的腹部,思昙身子单薄又毫无防备便被撞了个趔趄。站定之后便见妇人大喊着“救命,有人来劫囚!”东倒西歪地朝最近的守卫跑去。
妇人的叫喊已引起了附近守卫的注意,眼下再阻止显然来不及了。不由暗恼这妇人的演技当真精湛。且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凡人那让他难以看透的心性。
快从守卫的分布情况推出暗室入口,思昙便提刀向朝他跑来的四名守卫而去。守卫虽然有功夫傍身,奈何不是高手,且思昙身形诡谲。明明是守卫朝思昙刺去,结果思昙却一闪砍手夺刀将刀刺在了守卫身上。登时,便一刀一个,四人接连趴下。
躲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妇人再次面色如纸,抖如筛糠。心道今日真是天要亡她,她帮逸王办事近二十年,虽做的都是巧取豪夺,逼良为娼,杀人放火的买卖。但逸王是何许人也,当今的亲王!他虽已远离朝政,可亲王毕竟是亲王,出了事,皇帝都要护着他。有逸王的庇护,她一直都顺风顺遂,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