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思昙收下荷包,又说喜欢,还这般温柔地哄自己。当下就将天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两手抹了眼泪,“思昙哥哥喜欢就好!”
天佑见状,也不知怎地,心里越不是滋味,本想再理论一番,便被自家师父拉了坐下。
“你们先下去等叔父。”师父对少年与沐儿道,于是,便进来一人领着他们走了。接着,师父看了看思昙和天佑,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临别在即无需多言,最后一课已上完,为师的责任已尽。我一生最爱之物便是美酒,你二人且举杯为师父我践行吧!”
没想到师父真是要走,天佑心内的滋味一下又变成了不舍,于是也举起了不知何时斟满的酒盏。同时,思昙也拿起了酒盏。见师父仰头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天佑便也一仰头喝了。见二人如此干脆,思昙些微犹豫之后便也喝了。
“你二人还未对我行过拜师礼,如今师徒缘分尽了。不枉我苦心教导你们一场,便将拜师礼与谢师礼一同做了,酒再饮三杯,然后给我磕三个响头,咱们师徒三人便就此别过吧!”师父道。
一盏下肚尚且头脑晕沉,更不说再三盏了,思昙到最后都不知自己是否行了谢师礼。
天佑平时虽未怎么饮酒,但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差。而今日四盏下肚,他却醉的厉害。手脚并用行了礼,他的视线越不清楚,模糊中见师傅扛着剑与酒壶走后,他便醉得不醒人事了。
☆、(三十)
也不知过了多久,思昙率先醒来,眼前已是花红柳绿的另一番天地,细打量了一番,现这氛围似曾相识,听了听,确定自己身处青楼无疑。本想起身去寻天佑,却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
不由疑问,怎会如此,难不成趁他们醉酒毫无防备之时,被之前的守卫现便代替沐儿兄妹给卖进了青楼?
不论是何缘由,如今他既已身处困境,天佑和他在一处,一定遭遇了同样的境地。眼下先找到天佑要紧,便略施小法弄断了绳索。
大致估量了眼下局势,许是料到他被束缚没有反抗的可能,外面的守卫很松懈,只有门外二人。再者,就算他反抗,门外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众多,只要引起一丁点骚动,被那些爱凑热闹的人看上一眼,也是没有可能逃的。当下,只能将守卫引进门来,或许还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天佑的消息。
要引起守卫的注意方法千千万万,思昙用了最普通的一种,伪装自己依然被捆着大声喊道:“门外的大哥,我又饿又渴,能不能给口水喝。”
青楼开着是为谋利,若他真是被买了进来,便是重要的商品。天佑平日看了许多逼良为娼的话本,他耳濡目染了些许,便想着不至于还没逼良,便将他活活饿死吧。
果然,听到思昙的叫喊,一守卫推门而入,见思昙被牢牢捆在床上,便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思昙,“喝罢!”
“谢谢大哥。”说着,趁守卫不注意,便手起刀落,一掌劈向守卫的脖子,见守卫眼白一翻要倒,思昙抽出了守卫别在腰间的刀,继续装道:“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听到屋内的异常,门外另一个守卫当下也推门而入,此时思昙早已躲在了门后,在守卫前脚踏进屋内他便一手关上了房门一手挑断了门卫的右脚筋。
守卫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吃了一道剧痛,当即“啊——”地一声捏着流血不止的脚跟倒在地上。
也不知门外没了守卫会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还是战决地好,立即将刀架在那守卫的脖子上,“与我一起的少年,他在哪儿?”
守卫在青楼这等龙蛇混杂之地不知混了多久,若说风浪还是见过些的。现下已从剧痛中反应过来,见竟是思昙伤了自己,心道如此瘦弱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能耐?
平常女子有哪个甘愿堕入青楼这般红尘之地,他见惯了那些被卖进青楼的小姑娘为了脱身使的各种手段。他那同伴一定是见这“小姑娘”长得像个小仙女,便见色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这才抵不住“小姑娘”的苦苦哀求将她放了,没想到却是着了“小姑娘”的道。且他会受伤亦是一时大意,不由放下心防要拔出武器。
思昙哪会让他得逞,他手段一向狠辣,如今守卫以貌取人,看来他不下狠手是不行了,当即就挑了守卫握着刀把的手筋,“你还有一手一脚,若不想变成废人,乖乖回答的好!”
守卫又吃一痛,没想到自己竟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栽了两回,很是懊恼,哪肯心甘情愿就范。
见守卫还不死心要喊人,在守卫提气要喊之时,思昙将刀朝守卫的心脏位置刺去,“看来你不想变成废人,想死!”思昙冷冷道,也不知细声细气的一柔弱姑娘怎么眨眼间就换了个杀人恶魔模样。
感受到刀尖刺破自己的皮肉又仿佛贴着心脏停下,守卫提起的气霎时就泄在了胸膛,且他现在才意识到思昙的手法像是练家子,见思昙模样便不再敢硬碰硬,“别,别,少侠饶命!”
“说!”思昙没时间跟他耗,眼里满是凉透骨的寒意与戾气。
守卫感受到思昙的杀意,心里一哆嗦,“那,那位少侠大概是在交易所!”守卫忙道。
这时,一对人马朝思昙所在方位匆匆赶来,想来是门口没了守卫觉察到异常,“交易所在何处?”思昙忙道,同时将刀用力推了一下。